两人沉默了好一会,还是白徽先开口。
“你...不想问其他的吗?”
“不想了。”
穆子游摇摇头。
白徽有些好奇的问她。
“为什么?”
穆子游瞪着天花板,慢慢的说道。
“因为你会不开心,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位...言姐姐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知道你肯定跟她闹别扭了,问太多,你会难过的。”
本来照辈分,穆子游应该叫言清溯阿姨,可看言清溯那年轻的模样,又和白徽曾是恋爱关系,叫阿姨肯定不合适,她还楞了一下,干脆称呼为姐姐好了。
白徽低低的笑了一声,笑罢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呀,要是那时候我先碰到的是你,该多好。”
如果先碰到的是穆子游,也许,也许她就不会被伤的那么深,又或许,她根本就不会爱上言清溯。
穆子游没有说话,白徽的话让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抿了抿唇闭上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也许是明白了穆子游的别扭,白徽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挪了挪身子,离穆子游远了一点,然后起身把被子往穆子游那边拉了一些,又躺下了。
“睡吧。”
穆子游低低的应了一声。
“嗯。”
穆子游闭着眼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睡着。
可白徽却一直睁着眼,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她却徒劳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今天和言清溯的见面,又让她想起很多的往事。
快乐的,甜蜜的,痛苦的,绝望的。
那交杂在一起的感觉,让她清醒无比。
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白徽蜷缩成一团,默默的按着肚子,怕翻身会吵醒穆子游,她艰难的缓缓转身,贴近穆子游的身体。
穆子游身上的奶香味淡淡的,很好闻,萦绕在鼻腔让人觉得安心。
透光阳台的微光,白徽能隐约看清穆子游的脸。
她清秀恬静,睡着的时候像个婴儿,嘴微微的嘟着,睫毛随着平缓的呼吸,微微的颤抖着,白嫩的脸庞仿佛嫩的能掐出水来。
穆子游的眉头好像永远都是舒展的,就像是个永远单纯天真的孩子,从来没有什么烦心事,没有沾染一点世俗的风尘味。
真让人羡慕啊。
言臻把言清溯带回了家。
从回到家起,言清溯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她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失了魂魄一样,眼神空洞麻木的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言臻倒了一杯热开水,放在了茶几上。
言清溯只是偏头淡淡的看了一眼,起身走向了客厅的一角。
那里有个小小的吧台,后面的柜橱上摆着一整柜的酒。
言臻站在沙发边,她静静的看着言清溯的一举一动,没有阻止也没有开口说话。
从跟姑父闹离婚开始,言清溯就有了酗酒的习惯,每天晚上要喝很多酒才能睡着,有时候她甚至要在酒里加上一片安眠药,才能在夜里睡得安慰一些。
透明的水晶杯里半杯酒,言清溯眼也不眨的仰头一口饮下。
琥珀色的酒液从她的唇角缓缓淌下了几滴,混合着她眼角落下的泪水,划过下巴,在白皙修长的脖颈上蜿蜒而下。
就这么不要命似的喝了大半瓶酒,言臻终于上前,一把夺走了言清溯手中的酒杯。
她皱着眉头,看着已经自甘堕落的言清溯,语气稍微有些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