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炳成只听到了候小妹一声惊呼,等他冲到前面时,正看到成群的仆从立在院外。
迟炳成迟疑了下,他此番前来是要解决候小妹的事情的,如果就这样闯入,只怕要打草惊蛇。
他贴着暗处,悄然过去之前的耳房,正好送果子的那位经过,见到迟炳成,就颐指气使的道:“你,过来。”
迟炳成脾气极好,躬着腰过去。
送果子的道:“你去给我提些热水来。”
迟炳成连连点头,不过转头要走时,他忽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对了,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送果子的有些狐疑,“你能有什么事?”
两个人直属不同,根本没有什么交集,而已不可能有什么事。
“是前阵子夹带的事,”迟炳成故意含糊说道。
这事是他来这儿之前,听布衣卫兄弟说的,那会儿他们当笑话一眼,偌大的府邸,竟然被个杂役差点把个院子里的藏品搬空了。
当然,他们并不是嘲笑府里管的太松,毕竟宅子大了,就一定有蛀虫。
他们嘲笑的是那小子太傻,竟然可这一个院子来。
要是多用几个院子,也就不会被抓了。
所以,送果子的一听是这事,立马来了兴趣。
“去那边说,”他指了指旁边空着的耳房示意。
迟炳成佯做警惕的看了圈周围,跟着进去。
关上门,送果子的就迫不及待的问:“你知道些什么?”
那小子被逮住的时候,就搜出来不到百两银子,跟他倒卖的东西根本就对不上数。
“我知道,”迟炳成咧嘴一笑,一个手刀把他打晕,跟剥死猪一样的把他衣裳剥下来套上,弄了个跟他相差无几的发式,进去屋里。
才刚进厅里,就听到隔间传来动静。
听声音显然再阻止已经晚了。
迟炳成迟疑了会儿,慢慢退了出来。
过了小一刻钟,就传来那位郎君志得意满的声音,仆从们急忙抬着热水进去。
迟炳成也跟着混了进去。
厚厚的帐幔之后 郎君有一搭没一搭的哄着,跟才刚相比? 明显不上心了。
这态度 她哭得在最远的窗边,避嫌意思明显。
侯勇心气不顺,也不想跟他说话,就气哼哼的坐在椅子上等。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他掐着时间撩开帘子,才要进去,就听到候小妹尖叫。
侯勇一愣,看着自己妹妹掐着嗓子,发出刺耳变了调子的尖叫,他都觉得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迟炳成反应极快,扯过侯勇立刻消失在夜色当中。
半息之后,有人来到院子。
人群里一个管事冲了过来,“娘子可有事?”
候小妹等了会儿才低低应了声。
有了回应让管事松了口气。
大郎君临离开的时候可是交代过的,一定要看好这人。
“娘子可是瞧见了什么?”
候小妹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是一个黑影晃过。”
管事一听就更不急了。
“娘子莫慌,这院子有些大,乱跑的野猫也时有的,我等这就巡查,定保娘子平安。”
说完,管事带着人把院子里里外外找了个遍,还真找到两只留在偏僻角落安家的野猫。
管事把猫收拾了,回来回禀。
候小妹听完就知道哥哥是逃走了,她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
闵家跟哥哥所在的阵营是对立的,哥哥这样一走,只怕再相见就难了。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
她已无路可走。
候小妹暗自失落,不曾留意院子里的人都走了。
外院的某个偏僻二房里,迟炳成正压着试图挣扎的侯勇,“将军,大局为重。”
“我妹子都被弄成这样,你让我怎么为重?”
论武艺,迟炳成跟侯勇不相上下,当两人毫不相让的僵持时,谁也没办法奈何谁。
“将军,想想军营里的上万兄弟,他们也有父母兄妹,你难道要为了候小妹枉顾他们吗?”
迟炳成虽然带着密令,可他对侯勇还是有兄弟情分的,但凡有一丝可能,他还是想挽回一下。
侯勇挣扎的动作一顿,想起军营里的日子。
顾晟领兵带来的不止是兵士,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布衣卫。
侯勇对兵士们的感情没多深,但对同袍,感情却很深厚。
他缓缓放松了力气,瞧着还不敢松懈的迟炳成,“好了,我知道了。”
迟炳成见他恢复理智,这才松开手。
“将军。”
他有些局促的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
侯勇揉了揉痛麻的胳膊和肩膀,挑了个地方坐下。
“过会儿再回去,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迟炳成点头,眼珠转了转,很小心的道:“你看是不是要传信回去?”
侯勇转头看过来。
迟炳成道:“我看小妹好像被灌了mí_hún汤,我怕她”
他欲言又止。
侯勇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心里更难受。
布衣卫是有明确禁令的,泄密者,虽远必诛。
哪怕候小妹并不是布衣卫,但她曾经跟布衣卫长时间相处,甚至军营里的事情,若她泄密,只怕不是诛杀那么简单。
侯勇很怕候小妹脑子糊涂,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布衣卫的纪律是很严格的,哪怕对自己人都是如此,何况候小妹还不是自己人。
所以他想要在最短时间带她离开。
迟炳成明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