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瑾萱将刀叉放在一侧。
而在郑元翰的时间观念里,他显然已经等待许久,付瑾萱也该给了答案。
“我记得不久前你还想对我出手,比如说那次游轮。”
至于其他的,一件件,诸如此类,可不少。
郑元翰也未料到付瑾萱会将这些阴司摆上台面来说,他面色微变,倒也快速的掩藏起来。
有些时候心知肚明的事摆在明面反倒让人落了脸面。
“只是我有些好奇,又是什么让你忽然改变了主意?”付瑾萱明明是笑着,偏个却让人觉得眼底仿佛冷着一把利刃,刀锋对外。
郑元翰仍是那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偏个却是付瑾萱讨厌至极的道貌岸然。
“那我不妨可以猜一猜。”付瑾萱好以整暇向后靠在椅背上,细长的眉眼,俊目流眄,似流光溢彩,斑驳的极尽fēng_liú。“是郑家的宗族?”
郑元翰细微的眯起了眼,极细微的弧度,却已让人察觉到有所不同。
“姓白的那女人打什么主意,昭然若揭。如果不是顾忌到白家,宗族早就打算将她驱除族谱。”他声音顿住,想了想又继续道:“不过如果你想中立,也不是不可以。”
“据我所知,你应该还代表不料郑家的宗族。”付瑾萱虽语笑嫣然,但说出的话着实让人心中不喜。
郑元翰眼底蔓上了细密的阴霾。“看来我是多说无益了。”
“是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付瑾萱笑容不减,此时正是午后,阳光被一大朵的云彩遮住,在她眼底缓慢的爬上了一层阴影。“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你也该知道,入了局了,哪有退出的道理。”
付瑾萱直视着郑元翰,一时间两人谁也没有退让回避的意思。
服务人员这时已经将付瑾萱的餐具收走。
郑元翰沉下了脸,嘴角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是去或者是留,你自己心里应该有了判断。”
他没有将话说死,似乎仍有余地,又似逼迫。
话音刚落,郑元翰就将刀叉放在一旁,牛排被切成一小块,他却未动一分。
付瑾萱仍不改微笑,却已然让怒意压抑的郑元翰站起身,准备离席。
“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郑氏落在那母女两人手中,至于你,好自为之。”
却未见到付瑾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笑容慢慢收敛,眸光满含阴鸷。
“说起来,够巧的,咱们在餐厅能遇到。”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岔开话题,单筠安招来服务生先点了一份餐点。
梁爽听后反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样子,阴阳怪气道:“是有够巧的。”她含了一口白葡萄酒,也不知道是酒的味道不错,还是意有所指。
单筠安到底是将心里那抹子不悦悄然隐下,原本还想着找什么话题岔开,就见着郑元翰阴沉着脸走了过来,梁爽自然也留意到郑元翰的动静,相比于单筠安无意间看到,一直都有留意那边变化的梁爽在郑元翰还未走近就站起身。
她见郑元翰神色有异,料想是和付瑾萱并没有达成协议。
两人相携离开时,单筠安就见着郑元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十足的冷漠,却又莫名的让人有着看不懂的深意。
单筠安连忙来到付瑾萱面前,见对方神色无异,寡淡的一如往昔。
到底是没忍住,单筠安问道:“你和大郑总怎么了?”
付瑾萱手里此时正捏着高脚杯,她抬眼看向单筠安。“还能怎么样?他主动找上我,能有什么好事。”
郑元翰一早就表明了来意,估计她和单筠安前脚刚从酒店离开,郑元翰就得到了消息。
至于巧合。
付瑾萱嘴角一弯,笑的极冷。
她还真不信。
“因为公司?”
“算是,也不算是。”付瑾萱见单筠安一副担忧的模样,到底是觉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阴司勾当不方便和一直在她眼里略傻白甜的单筠安说。
不过她却也因为单筠安的关心心情好上那么一些。
只是暗道今天也不知道是晦气还是意外惊喜,遇见了郑元翰搅得没了胃口,却也从对方口中得知一些消息,也证实了自己之前也并不确定的判断。
付瑾萱眼底滑过一抹深思,只觉得怕是这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