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会这么直白的夸他生的好,倒是让人心情愉悦。
只可惜心情愉悦不代表就要妥协让步,沈塘看着他笑道:“多谢林兄夸奖,我不记得了,咱们走着瞧。”
他张扬得意,在这春景之中宛如夏日艳阳一般。
车子走远了,陆过从舱房中钻了出来道:“看,把人放跑了吧。”
“是我不对,”林肃负手看着碧波,“他也是个顶天立地的人,我该给他一场公正的对决。”
陆过满脸疑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不让他心服口服,他不会低头的。”林肃转身进了舱房,人有不同,对待的办法自然也不尽相同。
【宿主还有别的思量?】06觉得宿主绝不是会冲动行事的人,尤其是还没有确定另外一个人心意的时候。
【这事着急不来,】林肃并未详细说明,而是笑道,【你如今都能察觉深意,看来离找个匹配系统不远了。】
【宿主,我是独身主义者。】06郑重道。
虽然恋爱看起来很甜蜜,交换数据可能也很爽,但是万一他碰到一个像宿主这样情商过高的系统绝对不是对手,还是单身好。
林肃没揭穿它的心思:【没想到你还是事业型的。】
……
京城之中新的商铺如同雨后春笋一样遍地生长的时候,三年一度的科举已经近在咫尺。
这条时间点的影响很大,各地考生纷纷聚集京城,在原世界线中这是沈塘疯狂揽金和给云洄刷名气的时候,可惜林肃来了,各家商铺比之沈家更胜数筹不止,而雁归先生的名气在考生之中流传更为广泛。
沈塘不仅顾不得揽金,光是跟林肃斗法整个人站在那里都有一种快晕过去的感觉。
云洄科考在即,却是有事要交代萧煌,碰面的时候看沈塘如此状态,关切问道:“景琛兄也该好好休息才是,银钱总是赚不完的。”
“不能输!”沈塘趴在桌子上已经不要形象了,“本少爷还不信赢不了他了还,预祝子玉你金榜题名。”
他的话音落,人已经睡了过去。
云洄试探的扶了一下将他摆正,然后说起此次科举的事情:“此次一定要严查,我偶尔听到过一耳,有人泄题。”
此次科举舞弊案的确发生过,只不过重生前是旁人做的,他被诬陷在了其中,横死其中。
这一次除了本家的那些小人,他也要借萧煌的手将那些朝堂中的蛀虫给揪出来,一为报仇,二为报国。
“……此事若能发现,必能清除一些佞臣。”萧煌与他商议。
待事情说的差不多的时候云洄离去,萧煌拍了拍趴在桌边的沈塘道:“醒醒,人已经走了。”
沈塘从桌上趴起,脸上还有着红印,他随意揉了揉道:“子玉还真是向着你。”
“你最近为何对他避而不见?”萧煌问道。
“他将来状元及第,便是真正的士族中人了,我这样的商籍怎么配得上,”沈塘自嘲道,以他的能力连自己都快护不住了,更何况护住他人,“你若对他有意,便好好待他,别算计他,别让他受委屈。”
萧煌眸色沉沉:“这是自然的,你不用担心。”
沈塘听他这话,只觉得心里像是空了一处,但更多的却是感觉轻松了很多,以后不必再去刻意讨好,被拒绝失落,衣食住行除了他爹娘想必也不会有人置喙什么了。
“那我就放心了。”沈塘撑着脸颊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了。
萧煌眉头拧了起来,敲了一下桌子看他猛地回神问道:“沈家那边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与云来客的店家斗起来了?”
沈塘猛地拍了一下额头让自己清醒:“是的斗起来了,沈家的酒楼输了,不过米粮一类的不是他能轻易撼动的,我已断了他的口粮,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了。”
他说的容易,可是萧煌看他疲惫的样子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到底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塘摆了摆手道:“他不肯合作,沈家只能应战了。”
萧煌看着他的侧脸道:“我怎么听说的是他向你求取婚约被拒才会如此?”
沈塘猛地看向了他的脸,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那天跟他一起去湖边的都是他的心腹,林肃要是想传扬,必定满城皆知,可是事情却并未传出,而萧煌知道了。
他的心腹中也有萧煌的人。
“沈家之人只能娶一个正妻,”沈塘侧目,有些懒洋洋道,“被胁迫娶妻实在非大丈夫所为,况且我未必会输。”
“一个正妻之位换沈家太平,换整个京城太平,”萧煌沉着脸道,“只是娶回去,又不是让你与他琴瑟和鸣,景琛,你从前不是这般任性之人。”
沈塘在袖子下的手猛然收紧,他与萧煌相交多年知道他会权衡利弊,没用的东西最后都会被他舍弃,他从前以为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不会发生在自已身上,却没有想到皇室之人的凉薄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这个人果然是先帝的孩子,跟先帝的性子并无半分区别。
“唉,为了大业我会适可而止的,”沈塘笑道,“别担心,沈家不会在我手中落败的,若真的快输了,大不了那时我再娶他便是。”
萧煌的神色和缓了些,拍着他的肩膀道:“景琛,刚才的话重了些,但是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此时不宜张扬,才能保你我和沈家的平安。”
“你的话我明白,”沈塘认真道,他叹了口气,伸着懒腰道,“时间也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