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山抽啼得更加厉害了。
“得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嚎了。不觉得难听吗!”
确定季山没什么大碍,季言之取笑了他一句,便接过王春花跑回家找来的简单,小心翼翼的剪开裤腿。因为锅里装着的是刚刚煮好的稀饭,温度很高,小孩子的皮肤幼嫩,基本上整个大腿的皮都被烫熟了。
扯开裤腿即使轻轻的,再怎么小心翼翼,也让季山疼得又哇哇大开起来。
刘珍心疼得直掉眼泪,嘴巴里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那么淘气,我才刚转过身啊,你就跑进厨房了。”
季花妮赶紧认错,说是她没看好弟弟。
“小弍子和小山子明明一起出生的,怎么小弍子乖巧懂事,小山子就跟泥猴儿一样,见天都没有安分的时候。”
已经恢复了平静,没再急得六神无主的季三河,可没有将季山自己捣蛋摔进锅里的事怪罪到季花妮头上的想法。季山真的很皮,不是一般的比,那小季弍做对比吧。
因着季弍和季山是双胞胎,家里省布票做新衣都是做的一模一样的。季弍人家是真的乖巧懂事,新衣服上身,就算出去玩一整天也是干干净净的,哪像季山,一套新衣服穿出去,回来时□□必然开缝,还脏得像从泥潭里打过滚儿似的。
这么来来回回,补□□补得烦躁的刘珍也没心思给皮孩子一个的季山穿新衣服了,而是哥俩一个样儿,要吗给季三河、季花妮做衣服,要吗多给俩双胞胎儿子多做几条裤子。
毕竟有季言之这么能干的大伯在,他们家跟着沾光,做衣服的布是不缺的。
“最近不要让小山子碰水……”
季言之打着回家找药的名义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膏状的烫伤药,小心翼翼的给季山大腿均匀的上好药,然后又白布条裹着起来。
这药其实很贵,而且根本不是这个年代能够生产出来的。
所以在都市位面买的时候,季言之都是找了那种没有任何字迹的玻璃瓶分装的。
而他手中拿着给季山上药的,则是大份量的那种,主要是念着侄儿遭了罪,他才毫不犹豫的拿出来,给侄儿上完药又甩给季三河,并且细细的说明注意事项。
季三河眼睛都红了,“哥我知道,这段时间会看着点小山子的。”
“你没空,叫你侄儿侄女来帮忙照看小山子也是一样的。”
随口说了一句,一家子这才出了季三河家,回去吃午饭。下午的时候,季言之扛着锄头和王春花一起去上工了。曾援朝这位大哥,则带着手下的弟弟妹妹,一起去小溪边钓龙虾,抓泥鳅黄鳝。
这时节的泥鳅黄鳝其实并不算肥美,很瘦,不过纯天然无污染,味道自然是棒棒哒。
王春花只会做一些家常菜,像什么味道比较重的下水肉菜,泥鳅黄鳝、爆炒龙虾等,做出来总有一股土腥味儿。这主要是王春花做菜和季老太一样抠抠索索,所以平常的家常菜,特别是很符合北方地域限制的炖菜,一般都交给已经在学灶台上活计的季美妮和曾红卫来做。
王春花平日里除了跟着上工挣几个工分的口粮外,就只剩下缝缝补补和整理家务。而且还有季老太呢,季老太上了年龄,但是手脚特别的利索,可不是王春花这种原本很勤快,但是懒了好几年,直到现在还没怎么缓回劲儿的,能够媲美的。
几个孩子忙碌了一下午,天色擦黑的时候才说说笑笑的回家。运气不错,钓了小半桶的龙虾,摸了小半桶的黄鳝泥鳅,还有大半桶的田螺。
“放在盆子里养一晚上,明儿吐完沙再给你们做。”
“要放干辣椒椴爆炒。”季小宝奶声奶气的点菜。
“喔呵,老儿子都会点菜了。行啊,明儿我亲自做,包管麻辣又爽口。”
季言之抱起季小宝丢了丢,就在院子里坐着。
王春花在洗脚。洗完脚后,她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冲着季老太说了一句:“妈,小山子那个伤,怕是得穿裙子吧!”
季言之:“……”
“老大家的,你脑子一天到晚在想啥?小山子那样能出门?还穿裙子?就在家里光腚待着,还方便上药。”
听到这话的季美妮噗嗤就是一笑,还是他们奶强。就季山那黑不溜秋的小家伙,养伤期间穿什么裤子啊,还裙子呢,不觉得这是对裙子的一种侮辱吗?
“阿奶说得对,就该把那猴子拘在家里,好好的养一段时间。”季美妮掐了一把韭菜,递给了曾红卫。“今晚吃韭菜盒子。”
“行,我多打几个鸡蛋,保管香喷喷的。”
几年的相处,季美妮和曾红卫,简直称得上如亲姐妹一样亲密无间。特别是季美妮和曾援朝之间产生了朦胧情愫,曾红卫和着季美妮更加的要好,毕竟好闺蜜是未来嫂子。
曾援朝扒着大蒜,一瓣一瓣儿的丢进了能装十斤水左右的瓦罐里。
瓦罐里面放了食盐,红糖,再放上剥好的蒜瓣儿,便是最简易的糖蒜做法。
这时候,泡糖蒜是很奢侈的一件事。比如说红糖就不是很好买,一般都是产妇做月子用来煮鸡蛋吃的,凭票购买。不过曾援朝用来泡糖蒜的红糖是季言之偷偷做的土红糖。
做法很简单,将甘蔗经过切碎碾压,压出汁液后,再去除纤维等杂质,然后用小火熬煮5—6小时,期间不停搅拌让水份化为水蒸气蒸发掉。这样可以使糖的浓度逐渐增高,成糖浆。最后,高浓度的糖浆在冷却之后,就会凝固成为固体块状的粗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