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坏心眼的婆娘,不是给妮子找了一户好人家吗?听说还是个端铁饭碗的工人。”长相刻薄的大娘也就是于大娘,总算表露出了她今天闹这一场的缘由,突破下限的继续说道。“你让那户好人家给五百块钱,或许一块儿收养铁柱,俺就应了你另嫁他人的事情。”
老队长嫂子都快被气笑了:“你要点脸吧。你那宝贝幺儿只是大贵的兄弟,可不是大贵的儿子,凭啥让大贵的战友收养他?他死了爹还是死了妈?”
“你这贱蹄子才死了!敢骂老娘,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
口中说着胡搅蛮缠的话语,于大娘当即就想动手打老队长嫂子,不过被早就已经看不下去了季言之给拦住了。
于大娘那一巴掌直接落到了季言之的手背上。由于大娘估计是抱着趁机抓花老队长嫂子脸的念头,所以直接挡的手背抓了几条血印子。
不过季言之丝毫没有动容,他甚至没有改变脸色,就将准备辱骂他是不是老队长嫂子相好的大娘给拎开了。是真的拎,而且还是老鹰拎小鸡,拎开就直接摔到一旁的那种。
于大娘直接就被摔懵了,再加上褚燕掏出手帕递给了季言之,随即却问老队长嫂子有没有事,大娘就更加懵了,而且还感觉很不好,隐隐约约觉得她怕是破坏了她家幺儿当城里人的机会。
“你谁啊你。”回过神的于大娘面色极度不好看的开口道。“敢出手打老娘,简直不是个东西。”
季言之没有理会于大娘的骂骂咧咧,他径直看向了老队长嫂子,一开口却是做起了自我介绍。“嫂子你好,我是小季。”
老队长嫂子有些拘谨的理了理着装,脸上更添歉意。“不好意思小季,让你看笑话了。”
季言之摇摇头,却是直接问起了妮子的去处。老队长嫂子回答道:“在屋里睡觉呢,昨晚…太热闹了,妮子大半晚才睡着。”而且也是习惯了于大娘时不时的来这一出,所以妮子一旦睡下就睡得很沉,不管于大娘怎么吵怎么闹,都不太容易醒。
不过,那句‘昨晚太热闹’,真的是深意满满,不光季言之、褚燕,就连听到动静跑来看热闹的村里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意味来。这不,一旁看戏的村民就有人支吾起来。
“昨晚葛春花那老娘们又是摔盆,又是爹啊娘的妈,闹出的动静差点惊动了半个生产队的人。今儿一看葛春花这中气十足的样儿,可见昨晚被恶毒媳妇逼得要喝农|药自杀的话又是说笑的。”
“你才发现葛春花说得比唱的好听啊。这么久了,俺就没见她喝过农|药。”
“这回她又闹啥?不是我说,大贵走了黄秋英守了三年已经算仁至义尽了。这膝下没有个儿子傍身,不趁着年轻改嫁再生个一儿半女的,以后的日子可难过了。”
旁观看热闹的人说着冷言冷语,看似一副为老队长嫂子可怜,实则抱着事不关己的幸灾乐祸。
女儿怎么了?
女儿就不能养老吗?
人如何在于天性,不孝就是不孝,关~性别什么事。
就季言之知道的,男人不孝顺打老人的事儿多了去,反倒是女儿,除了个别被家庭重男轻女现象寒了心的女孩子以外,基本都贴娘家。不然咋那么多扶娘家魔、扶弟魔的称号出现呢。
季言之懒得理会这些人的叽叽喳喳,他直直的看着老队长嫂子,径直问:“我直接抱着妮子走?”
“小季领养的手续办好了吧。办好了就直接抱着妮子走,大队上我已经开好了证明,到时你直接带着证明给妮子上户就是。”
老队长嫂子话语有点儿迫不及待,但眼中隐隐的泪光却证明了她其实并不是那么迫不及待。她只是迫于身处的环境更爱自己罢了。
季言之点点头,然后看向了褚燕。褚燕会意,知晓他是不好走进寡居的老队长嫂子房间,所以便冲着季言之宽慰的笑了笑,然后走进去将睡得很沉妮子抱了出来。
妮子很小一个,三岁多将近四岁的年龄看起来却大概只有正常两岁孩子大。小小的一只窝在褚燕的怀中,就像奶猫儿一样。
季言之敏锐的注意到妮子手臂上没有被衣服遮掩着的地方有掐痕,结合老队长大嫂眼中的眷恋不舍以及于大娘接连一串儿的污言秽语,以及愤恨像看仇人的视线。季言之便知道妮子身上的伤是谁造成的。
季言之冷冷的看着于大娘,声音如冰渣子似的道:“于大贵是军人,是得了一等功勋章的英烈。大娘,你可知侮辱英烈家属虐待英烈后人的下场是什么?你信不信,你再敢撒泼在那儿污蔑我和嫂子的关系,我就算不让你吃枪|子,也会让进牢里好好的反省?”
季言之本身是军人,再加上脸上那占据了几乎半张脸的疤痕,那股肃杀彪悍味儿直接扑面而来,让仗着自己长辈身份撒泼耍荤惯了的于大娘骇得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然后于大娘反应了过来,觉得自己被个小辈儿威胁了,顿时拿出了她辱骂大儿媳妇时的喷粪气势,骂骂咧咧的道:“凭啥这个骚蹄子不能骂,还辱骂英烈家属呢。俺可是大贵的老子娘,俺凭什么不能骂黄秋英这个不守妇道的贱蹄子。”
褚燕没有遇到这种胡搅蛮缠的泼皮妇人,不过却也知道不能让她这么辱骂下去。当即就帮着老队长嫂子,也就是黄秋英说话道。“老大娘,你怎么翻来覆去就骂人呢,我们按照正规渠道来孩子,孩子母亲同意,你又骂孩子是野种。有……什么资格阻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