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人都有家丑不可外人的说法。杜老大、杜老三家子实在倒灶,生产大队的干部们也没有将他们打包送给戈薇会的念头,不过好在要好好教育番,免得杜老大、杜老三家子不吸取教训。
村干部经过番商议,决定扣除杜老大、杜老三家子三个月的工分外,还要负责将季言之家那倒塌的茅草房给重建起来。
老杜家嫁进来的两个女人这下子不干了。
两个女人刚想表演‘撒泼’技能,村支书就直接怼道:“再闹再扣三个月的工分,给言娃子原地址搭建砖瓦房起来。”
民以食为天,老百姓赖以生存的便是那方土地出产的作物。现在切还都是集体化,包产到户也还要等好几年,家子的口粮就凭工分换,少了青壮年的三个月工夫,已经让老杜家的男人们叫苦连天,这真再少三个月,那全家老小就要勒紧裤腰带,在只能吃得四五分饱的基础上,清汤寡水的过日子了。
还有票据钱,那也是到了年尾要凭工分在大队上换的。可以说村支书后面补充的话,直接就按下了杜大嫂子和杜三嫂子还想继续撒泼的心。真要再扣三个月的工夫,全家喝西北风去啊。
老杜家全体老小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当天晚上因为偷摸喝了点酒,导致错过和杜老大、杜老二起行动的杜老二见兄弟那么惨,不免有些庆幸,就连何春兰跳粪坑,导致家里少了半柴火的事儿,也收了嘴不再个劲儿的骂败家娘们了。
“得,敢情让何春兰掉坑还是帮了杜老二?”
杜老大、杜老三带着几个儿子、侄儿上门偷外甥和老子娘口粮的事儿没过几天,就被上县城来卖东西顺便来看望阿婆的李幺妹偷偷的告诉了季言之,之所以没有给阿婆说,主要是骨肉亲情哪有这么好断绝的,阿婆心寒早就不认那三个白眼狼,可遇到那三个白眼狼倒霉,阿婆个本该在老年享受儿孙环膝天伦之乐的老人能不心疼?
二来,比季言之大上那么几个月的李幺妹心隐隐有种感觉,不管是掉茅坑的何春兰也好,还是被倒塌的泥巴墙压了的杜老大、杜老三家子,都和季言之有关。
事实上季言之也没否认,这的的确确就是他动的手。
碍于阿婆,他不会要他们的命,但时不时的整整,也算是调剂下,要知道他季大佬可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人,以德报怨什么的,完全不存在的。
儿这说法仔细想想,挺那么回事的。”李幺妹丝毫不忸怩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对了,暑假的儿会回村子吧,到那时房子也该重新修葺好了。”
季言之:“看阿婆的,阿婆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留在县城里也好。”
李幺妹点点头儿是孝顺的,阿婆有你,准能享上福的。”
季言之笑笑没有说话,打算趁着周末多糊点纸盒子,好让阿婆不要那么拼命,白天黑夜都加班加点的干,要知道他之所以给阿婆找了厂子糊纸盒子的零工,不是想让阿婆挣钱,而是完完全全找个理由让阿婆跟着他进县城生活罢了。
既然决定要参加首届高考,季言之自然是打算带着阿婆去读书的。这辈子,他就打算前期做个全科满分、备受瞩目的学霸,后期则当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科学家。
什么武器研发、工业制造甚至培育优良粮食种子以及攻克各种疾病的医学研究方面的大佬,季言之又不是没有做过,反正不管选择哪方面,季言之都有信心让阿婆后半生过上舒服顺心的好日子。
至于李幺妹,祈愿人上辈子就是娶的她。是阿婆主动上李家的门求娶来的,原因说起来有点儿卑劣,阿婆是看重李幺妹的嫁妆不错,想占用李幺妹压箱子底的嫁妆钱,继续供祈愿人读书。
可谁想,祈愿人自从第次高考‘失利’后,接下来的几次高考就跟霉神附体似的,不是这出了意外就是那出了意外,以至于到最后即便李幺妹说要回娘家借钱供祈愿人继续读书,祈愿人也认了命拿起锄头,当了地里刨食的土老帽。
依着季言之凡事爱往坏的地方分析的性格,祈愿人后来接连发生的倒霉事儿以至于连累阿婆生病了也没钱医治,只能痛苦等死的事儿,十有成跟季锦那家子有关。
季锦占用祈愿人的身份从首都大学毕业以后,走的是仕途,有季老爷子的关系在,又有季锦细心经营的人脉在,当官的季锦要对付祈愿个地里刨食的土老帽,可以说只是轻飘飘的句话,就只有上杆子讨好的小人替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