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每次她见完沈少钦,他好似就会生气,林梦秋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吃醋的意思,是不是说明夫君也有些在意她了。
“吃醋?”沈彻只觉得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勾着唇冷笑了几声,不搭理她往前走。
林梦秋眼疾手快的上前拦住了他,却被沈彻冷漠的绕开了。
她的眼睛眨了眨,追上前去抱住了他的胳膊,“爷,您要去哪啊,我的肚子好疼。”
沈彻看都未看她一眼,拂开她的手,冷着眼不停地向前。
吃醋,她可真敢说,她当自己是谁,也说得出口。
肚子疼?疼死她最好。
而后她就真的没有再追上来了,沈彻顿时又觉得不高兴了,让她不追她就不追,平时怎么没见她这么听话。
眼见着就要绕过多宝阁,也没听见她的脚步,沈彻往后瞥了眼,便见林梦秋捧着肚子委屈的站在原地。
演,接着演。
沈彻哼笑着又看了她一眼,林梦秋依旧是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的眉头便拧了起来。
林梦秋不是在骗人,而是真的不舒服,这几日她癸水来了,还是头次来时落下的病根,每到癸水的时候便会腹痛难忍。
前两个月屋内炭火汤婆子都不断,喝着热水也就熬过去了,可都快入夏了,再捧着汤婆子也太矫情了些。
再加上要关心府内的事,她连自己也顾不上了,这会空了下来,才感觉疼的厉害。
沈彻早已离开,她暗自长叹了口气,看来方才确是她想多了,他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吃醋呢,他可是沈彻。
许是真的不爱管这些事,听她不停地絮絮叨叨,说起沈少钦让他觉得心烦了。
林梦秋坐回榻上,微垂着脑袋,失落的『揉』了许久小肚子,还是疼的厉害,正在想要不要让红杏去小厨房煎贴『药』来,就听到外头传来了动静,只见红杏端着小碗走了进来。
“主子腹疼,用碗红枣姜茶,许是好些。”
红杏记着她的月事这并不奇怪,只是之前并未煮过红枣姜茶,都是烧了汤婆子暖肚,实在疼得厉害便煎了草『药』来喝,又苦又难下咽。
此刻茶碗还冒着热气,林梦秋朝碗里吹着气,小口小口的抿着,半张脸在白雾后显得朦胧又『迷』离。
甜甜的,喝到肚子里后,确实暖洋洋的很舒服,好似连腹疼都削弱了。
“怎么想起要给我熬这个,不过甜甜的很好喝,以后都喝这个吧。”能不喝『药』自然是最好的。
可没想到红杏却笑着道:“这是方才世子问了李管事,而后交代厨房熬的,李管事还准备了红枣,说是能补气血给您当零嘴吃。”
一颗颗浑圆的大红枣看着又甜又糯,这让她想起了新婚那夜。林梦秋捧着瓷碗,突然有股暖意自心底而起,脸上的笑更是藏都藏不住。
夫君果真是嘴硬心软。
“那爷这会去哪了,在书房吗?”
她好想见他啊。
“世子好似去了春熙堂。”
林梦秋的心更是软的一塌糊涂,这人可真是爱嘴硬,嘴里说着明儿喊太医,好似不关心的样子,可一听到老太妃不舒服,心里比谁都着急。
若不是她身上带着伤,怕她老人家瞧了心疼,太医又交代涂了玉肌膏最好不要走动,她也定是要去的。
这会只能让绿拂代为跑一趟,她则是处理府内的事宜,再安排晚膳,等着沈彻回来。
养病的半个月来,她已经习惯了有沈彻的陪伴,即便他大多时候不说话,只是坐着,这也让她心情愉悦。
而那边春熙堂内,太医已经匆匆赶来。
为老太妃把了脉神『色』有些不对,但怕老人家多想,只说是她这几日精神不振,不能一直久坐,也该走动走动。
等太医出去开『药』,老太妃才挣扎着坐起,“都是老『毛』病了,再加上这些日子府上出了这么多事,我也总是心神不宁,睡不安稳,我老太婆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你别担心。”
沈彻应和了她两句,交代王妈妈记下太医的嘱咐,便绕到了外头。
果然看到太医正满面愁容的等着他,“病情到底如何。”
“回世子的话,若是下官诊断的没错,老太妃这并不是旧疾复发,而是中/毒的症状。”
“继续说。”
沈彻顿时眼神便阴寒了下来,太医看了眼,吓得飞快低下头。
“此毒名为春风散,顾名思义,用过之后人会绵软无力,时常犯困,起初并不致命,中/毒之人也不会有感觉,等到察觉痛苦时便会五脏衰竭,因无法呼吸而亡。”
沈彻的双眼似乎淬了毒,声音更是冷得彻骨:“可有解『药』。”
“这是种很罕见的慢『性』毒,十分的狡猾,也无具体的解『药』,太医院曾有这毒的记录。还好老太妃如今只是初期,只要不继续食用,再外加方子调和,细细调养应是能解。”
“有记录有毒/『药』,你的意思便是这毒出自宫中。”
太医年长沈彻两轮,都是能做他长辈的人了,偏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浑身是汗直直的跪了下来,“世子明鉴,此毒就算出自宫中,那也与我们太医院无关啊。”
只说与太医无关,却又不否认,那便是与宫中的贵人们有关了。
沈彻有些懊恼又有些庆幸,他上次便发觉祖母有些异常的疲惫,但差人请了太医看过并无不妥,他便以为自己想多了,还好沈少钦提起,不然后果不堪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