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大半夜仍旧灯火通明的街巷,路霄招呼了正在擦桌子的茶摊儿老板过来坐。
那老板也是个精细人,朝其他几桌的茶客打了个招呼,就凑到路霄面前坐了下来。
“掌柜的,最近生意不错啊。”
“托您的福,挣点儿辛苦钱。”
惯常的客套话开场白,可路霄却有点意外,因为从这位茶摊老板的神色上推断,这好像不是单纯的客套,他是真的认识自己。
“哦,你认识我?”路霄也不藏着掖着,有话就问。
掌柜的笑了笑,小声道:“那当然,冲霄楼的大东家嘛。外人还不好说,我们这条街上要还有人不认识,那就真是白眼狼了。”
见路霄有些疑惑,掌柜的又连忙解释道。
“这不是您这段时间没在这广州城里嘛,您那位掌柜的特意找人绘了您的画像,让来来往往做买卖的大家伙都留意着帮衬点。我们这些人心里好奇着,也弄了一张传看,这不您一回来,小的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茶摊老板说着,还抬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街市。
“说起来还多亏了您这买卖,给整条街都添了灯火,往常只能做到太阳落山的生意,现在做到半夜才收摊,客人也翻了好几番。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今天这茶水就算小的孝敬您。”
路霄点点头,灌了口茶水,又问:“我没在这段时间,楼里没有什么欺行霸市的事儿吧?放心,有的话大胆说,我给你们做主。”
“没有没有,那哪能啊?现在日子不知道好过多少,有官家看顾着,原来那些时常搅扰的地痞无赖现在都不敢过来了。”
“哦?那些**……”
“没有没有,您丈人手段狠……严着呢,谁要说话大声,先得打过您那丈母娘才行,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打服了多少人……”
那掌柜的提起李小环的时候,还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回忆。结果话说一半发觉有些跑偏,这才一个急刹车拉回了路霄身上。
“要不是您实在太年轻了,街坊邻居都要给您立个生词,每日早晚香火供奉了……”
“你们可别搞这一套。”路霄被吓了一跳。
好家伙,这马屁拍的!
不过这么看起来,王德发那个家伙倒是真的把生意做得不错,没有如之前总出些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主意时一般做事。
“我没在这段时间,楼里每日都这么热闹吗?”
路霄看了看远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冲霄楼,笑着问道。
“那是那是,每天都排着号到后半夜才收摊儿,这不又新招了一批小厮。就这,忙活起来都要两班倒,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哪来的那么多茶可喝……哎哟,我多嘴,我多嘴。”
那茶摊儿老板一边说着,还一边儿假意在自己脸上轻轻抽了两下,看的他啼笑皆非。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路霄笑着拦住,靠近一点那掌柜,小声耳语道:“今天聊得不错,我给你指条明路。”
“看你这后院挺宽敞,打通了做家客店吧。楼里最近可能要扩张,过段时间客人只会多不会少。”说完,还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你要是能找个会说鬼佬话的通译……”
“我就说到这儿,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能开个迎来送往的茶摊,老板自然也是心思通透、长袖善舞的人,现在有了他的话,哪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如奉纶音地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他作了个揖。
“行了,我这茶水也喝的差不多了,你去忙活其他客人吧。”
一番交谈,路霄确定了一件事。自己那第一个随从虽然评级不高,也算是有些手腕和本事。
“看起来很多时候系统的评价并不能作为唯一的参考,这家伙除了不能打,还是很有些用处的,留在这儿做一个茶楼掌柜有点浪费,是时候给他压压担子了。”
做下决定,路霄随手留了茶钱在桌上,朝街对面不远处自己那茶楼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久,那只认钱的随从好感度掉光没有?
…………
走进冲霄楼,迎面正看见气喘吁吁的王德发自楼上跑下来。
然后路霄就在一群“茶客”好奇的围观下,被这位越发富态的王掌柜迎上了楼。
“哎呦,老爷诶,您这是去哪了?这两个月可苦了我喽……”
进了房间,王德发就苦着一张脸开始诉苦,看那副模样,就像是被无良地主老财压榨的苦力一样。
要不是他提前了解了一下冲霄楼的情况,还真就被他那副演技给骗了。
“嗯,不错,还在友善级别,居然没掉光。”路霄随手查看了自己这位随从的好感度,然后笑着道:“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拿来我看。”
正在诉苦的王掌柜没想到自家老爷这么直接,苦着一张脸掏出一串贴身藏着的钥匙,掀开自己的床板一个一个的开锁。
光开锁就开了足足五分钟,这才将设置在床底的“金库”打开。
两条儿臂粗的铁杠挪开,露出了精钢打造的滑动门,王德发呼哧带喘地用力一拉那道闸门,就露出了里面直刺双目的金光。
一摞摞的金锭铺满了整个空间,看的路霄都为之一愣。
他是真没想到这生意油水这么丰厚。
“老爷,这是账册。按您的吩咐,做了两本,这是五五分成的暗账,那本二八分成的账册月初已经和银子一起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