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女疑惑的目光中三人被上了手镣,在那新来的大人和两名护卫看压下走出了剑拔弩张的小院。
刚刚还以为要有一场恶战的侍卫们,此时感觉自己就是一群毫无用处的仪仗兵,在排成两排欢送逮捕对象离开。
“大人……”最开始接待他们三个的那个年轻翰林此时一脸焦急的凑到了他的长官身边俯身耳语,却没想到被那人冷着一张脸止住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原本想借着侍郎大人不在的机会捞点好处,没想到这家伙就为跑回来搅局居然连朝会都不去了。这官场……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那我们就这么算了?”孙翰林仍旧心有不甘。
“不算了又能怎么样?终究肉烂在锅里,该是咱们院里的功劳,谁也抹不掉。什么时候侍郎大人高升,那个位置自然会让出来,你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说不甘,还有谁比他更不甘心。
虽说顶头上司高升以后,他也有挪上一挪的可能,但哪有亲手捉住药要犯献上去的功劳更大。
如果可能,他更希望用升官的机会换来自己的名字被那位潘公公记在心里。
两者孰轻孰重,他们这些久在官场的老油条还是能分得清一二的。
…………
走出督察院大门,没多远便转入一条小巷。
那一直以来未发一言的“侍郎大人”转回身看向两名侍卫笑着道:
“回去吧,替我向你们师傅问好。”
两个“侍卫”也没多说废话,直接抱拳行礼,整了整腰间配刀转身就走。
送走了二人,那人这才转回头,目光扫过一脸疑惑的祝无双和默然不语的风晓荷,最终落在了正好奇打量自己的路霄身上。
“你小子,不错。能说说吗?是怎么看出来的?”
再开口时刚刚还低沉威严的中年男人声线已经变成了女性腔调,虽然因为年纪大了又久居高位,所以显得有些清冷,但还是能让人一下就听出里面蕴含的欣赏。
路霄能怎么说?猜的?
那也猜得太准了吧。
看这样子,对方也是对自己的易容之术颇为自负,所以才会好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这种情况就算真的能看出来也不能说呀,那不是给老太太添堵吗?
路霄索性摊摊手笑着道:“您如果不换回声音,晚辈还真没猜到。我原本准备想找个机会……您懂的。”
比了个敲闷棍的手势,路霄脸上笑得贼兮兮的,看上去像极了一个恶人。
“哈哈哈,你这小子可比展堂信上说的要有意思多了。行了行了,别装样了,我知道那手铐困不住你。”
“嘿嘿。”路霄挠了挠头,一截小铁丝出现在手指间,手腕一翻刚刚还困住双手的铁铐顿时落在了地上。
“妙手空空”进阶自带的开锁之术。
“白大娘,这次多谢了,如果不是您及时赶过来,我们怕是凶多吉少。”
没错,面前这看上去瘦小枯干的中年文官就是白展堂的亲生老母——白三娘,易容改扮的。
自从意识到这位侍郎有些猫腻以后,路霄就一直在注意对方的行为举止。
白三娘的易容术是有些破绽的,并不算完美,但这更多的是体现在行为习惯上,外表却足够以假乱真。
起初他只是因为对方的行为而有些怀疑,直到对方当着他们的面换了原本的声线,路霄这才有了十成的把握,确定她就是易容改扮前来营救自己一行人的白三娘。
“没想到啊,当初随口问一句老白需不需要带封家书过来居然就起了这么大的作用,真是每一个细节都不容疏忽……”
“白三娘的易容术也真是神奇,这应该就是那个女骗子搞到这块令牌想要学到手的技能吧?那么是不是说……”
路霄见猎心喜便有些神游物外,直到白三娘抹去脸上伪装换掉身上官袍与两个姑娘见了礼之后,才在三人的招呼下回过神来。
“姓潘的刚刚已经越过刑部将你们三人的通缉令广布天下了,如今京城四门都贴有你们的通缉绣像,官驿和客栈都不太安全,你们最好不要明目张胆的到处走动。”
“那我们……”祝无双皱了皱眉,显然对眼前的情势没有做好准备。
“放心,我已经提前给你们安排好了落脚地点,跟我来吧。”
白三娘若有意、似无意的看了一眼路霄,后者则笑着问道:“不会给您添麻烦吧?我们要去哪儿?”
这话说的,除了客气客气没有丝毫用处。如果真怕给人添麻烦,就不应该补上这一句“我们去哪”,更是还放在了后边才问。
白三娘好气又好笑的看了一眼这狡狯的小子,丢下了三个字。
“信王府!”
…………
乘着白三娘早已准备好了马车,一行人秘密绕到了信王府后花园供园丁和更夫行走的小巷侧门。
在王府老管家的安排下,一行人穿过早已被清场的后花园来到了一套秘密的小院儿。
这一路走来,路霄东张西望地看着却没发现半条人影,显然对方早就做好了打算将他们这些“钦命要犯”安排在这里。
路霄不傻,相反还很是有些机灵,自然不像风晓荷那样随遇而安也不像祝无双那样脑筋只用在追索犯人上。
对方既然早有安排,那就绝不会是单纯的把他们救下来那么简单。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身为王爷完全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