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冷夜,只有对面男子敲打键盘的轻响,微光映在镜片上,反s,he出七彩流丽的光辉。
他们都带有恶意护身符,如果遭到袭击,在符咒烧完以前足够叫醒郑咤他们,楚轩独自坐在这儿不是自杀行为,可是十夜在想他是不是还想死。
尽管中州队接纳了他,但是楚轩已经将他父亲希望他研究出来的东西送到现实,他再没有活着的理由,又没四阶基因锁这个诱惑。
十夜实在不想挽救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他最讨厌的,就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哪怕楚轩有理由不珍惜。
可……这人是他的伙伴,过去共患难过,未来也要并肩战斗的队友。
“手伸出来。”楚轩的声音打断他的沉思。
“啊?”十夜愣了愣,明白过来,伸出那只带着印记的手,好奇楚轩刚刚在看什么,让他专注到忘了这么紧迫的事。
楚轩观察了一阵,问:“有感觉吗?”十夜回忆:“碰到的时候,我感到虫之歌震了一下,现在没感觉。樱空没有碰到它,是连绳子拿的。”
“嗯,应该是能收藏在体内的道具,以能量型的可能x_i,ng居多。”大校松开手,又看向电脑屏幕,仿佛漫不经心地说,“明天早上拿到身份证,和赵樱空、铭煙薇一起乘新干线从东京站到名古屋站,搭附近的电车去热田神宫拿草剃剑,全程预计两个多小时。当心途中遇袭,支线剧情很可能会影响主线的难度。”
“为什么让铭煙薇跟去?”十夜愕然。
“她会影响张恒的发挥。我看过他的箭技,很不错。铭煙薇差得多。没必要两个人都待在这里,她心态更好,适合做支线。”楚轩冷静地分析。十夜持反对态度:“喂,我们未必能保护好她,万一她死了,张恒就等于废了,这岂不是很可惜?”
“死了就死了。在这部恐怖片里,由于鬼魂的攻击手段能推测的依据太多样化,我们全灭也有可能。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把队伍分成两个实力相差不大的小队,一队尽量支撑等待救援,不然也多活一刻,为另一队提供更多敌人的情报。”
所以新人连当诱饵的资格也没有,他们太弱了。
十夜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吧,让她跟我们去。楚轩,主线应当是活过七天,杀枷椰子主体也是支线。”
“是吗?”大校一怔,又默默思考起来,良久说,“计划不变,你的印记必须解除。”血族少年慢慢咽下口中辛辣的液体,日本啤酒其实很淡,j-i,ng髓在于酿造中加入了纯净山泉的「水之魂」。
清冽,微苦,又直透心底的沁凉,有点像某个人。
“楚轩,你平常做什么消遣?”老话重谈,改变一下气氛。楚轩一呆,脑中的资料库飞快过滤,判断这大概是属于“聊天”的话题,一边模拟合适的反应——微蹙眉头回忆,一边回答:“做研究。”
“还真是丰富多彩的人生啊,不过我和你差不多,也是对着空白画纸,自己涂抹的时间居多。”
推着眼镜,大校已经不知如何回应,他从来没有这种经验,对方的话也太无厘头。十夜笑吟吟地说:“听不懂打趣吗?都不捧场笑一下。”楚轩立刻牵了牵嘴角,心里却有一股不耐烦漫上来,不明白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你笑起来可真难看,是不是不想笑?”
“我是不想笑。”楚轩冷冷地说,随即微微怔忡,为此刻浮躁的情绪。
似乎是长久积压的疲惫,不想再模拟虚假表情的厌烦,因这人的轻言调笑和逼迫爆发出来。
十夜敛笑,正色道:“抱歉,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但是你不想笑,就不要笑。伙伴之间,不需要戴面具,哪怕你和樱空零点一样僵尸脸,我们也不会多诧异。”楚轩定了定神,反唇相讥:“是你建议我态度委婉点,说话客气点。”十夜嘴角抽,无言以对。
这一刻,大校感到了胜利和报复的醍醐味。
“好吧好吧。”十夜认输,又拉开一只易拉罐,将自己的主动碰了碰,“楚轩,至少喝一口,希望我三天后回来,还能和你互相活着喝酒。”
过了片刻,楚轩伸手去拿那瓶清啤。
拥挤的车站,走进三个引人注目的身影。
当先的少年身穿黑色附帽大衣,两肩有j-i,ng美的银十字纹饰。黑如鸦羽的短发,晶红的耳坠,白净端丽的脸庞,三种色彩对比强烈,给人鲜明的视觉冲击。他左手提着小提琴盒,像正要去音乐学校的贵族少爷。
后方左首的少女头戴贝雷帽,t恤衫和休闲裤的打扮雌雄难辨,相貌清美文秀,帽檐下黑沉的眼却散发出冰寒的杀气,令人望而生畏,与她抱在怀里的诗集十分不相称。
右首的女子身材高挑,白衬衫、牛仔裤和短靴的利落装束清新又朝气,烫卷的长发用丝绢手帕随意绑起,艳丽的长相和嘴角微挑的笑意充满成shú_nǚx_i,ng特有的风情,背着长弓形状的蓝色皮袋。
他们出示证件上了车,领头的少年转头笑吟吟地说:“可惜了,我很想尝尝日本的便当,不过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吃携带的简易食品吧?”
“嗯。”贝雷帽少女简短地应声。美艳女郎遗憾地叹息:“哎~”
坐到座位上,铭煙薇把长弓放到腿上,端详对座神色安详的十夜,和翻开书看起来的赵樱空。
她对男人有成见,但还不至于怪罪到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头上,此刻看两个男孩女孩坐在对面,涌出几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