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同淊淊不绝的问﹐浑然没有发现话锋早已被人巧妙地转移。
然而﹐二人也察觉不到﹐他们附近的一个令人难以看见的暗角处﹐浮现一抹黑影﹐正面对住那俩位愉快地一边吃着便当﹐一边谈话的人。
只见黑影拿着一个便当的手…在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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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煌静悄悄地离开隐藏着自己的暗角处﹐站在宛如他的心情一般空荡的走廊﹐静静的站着﹔呆呆的站着……
我来这里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我根本就不该存在﹗
心海如狂潮汹涌一般毫无预警地揪起﹐二人有说笑的那一幕情景不断地在脑内回放。颤抖的双手﹑紧握的便当……犹如在嘲笑他多余的关怀。
走吧……再留在这里已没意思……便当…就拿来喂狗吧……
「卡勒……」
蓦地﹐欲举起右脚踏前一步之际﹐背后隐若传来怪异的声音。
「卡勒﹑卡勒……」
噗噗﹑噗噗……不知为何﹐随着声音逐渐接近﹐心脏的跳动便越发急促……
「卡勒﹑卡勒……」细微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响起﹐这样的节奏…是脚步声﹗那么「卡勒」的声响是皮鞋踏在地上而发出的……可是…很轻盈……若不是他一剎那间耳尖的留意到声响﹐他几乎不会察觉到背后的脚步声……这么轻盈的步伐…而且听进耳里是多么的熟识…难道是……
脚步声忽然停在他背后的几步之距﹐此时洛煌只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停住不跳﹐凝重的气氛﹐使他更是没勇气转过身望向身后的人是否真的他脑海浮现的那个。
他就这样背着那个人僵硬着身躯﹐而身后的那个人亦默默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时间仿佛一瞬间凝结﹐不再流逝﹐寂静的空间﹐就连心脏的跳动亦听得一清二楚。久久的﹐细微得近乎没有的脚步声又再响起﹐时间再次激活。
是[他]﹑是[他]﹑是[他]……心里紧张地不断回响着。[他]会不会叫住他﹖会不会跟他打招呼﹖会不会……
然﹐脚步声的主人并没有叫住洛煌﹐亦没有跟他打招呼﹐只是带着清淡的凉风﹐自洛煌的身边经过。
他像个呆子般呆望住在前方踱步着的背影。心碎……心脏犹如玻璃般跌在地上﹑碎裂成千片的粉碎声像在这悄静的空间响起﹐大声得宛如响雷轰耳。究竟要被伤害多少次﹐才会真的死心﹗ ﹖究竟要受过多少次教训﹐才能真的忘得掉[他]﹗ ﹖
心的悲痛﹐使他不再顾忌﹐对着那抹令人调不开视线的背影﹐怒喝﹕「站住﹗永相随﹗」
永相随顿住身躯﹐却没有回头看他﹐这促使洛煌的怒气更上一层楼。
「怎么﹗﹖不敢面对我吗﹖背着我偷人﹐你又怎会有脸面对我﹗﹖」
愤怒蒙敝了理智﹐使他忘记了二人已分手…那不可磨灭的事实。
「这跟你没关系。」他背对着他﹐冷淡漠然的一句说话好象一根剌一样﹐深深地剌在心底深处。
没关系……没关系……这跟你没关系……他当然知道…他们之间已没有任何关系……他是知道的啊……只是……只是……
放在他身上的情感…就是收不回来……
心力绞碎的感觉已经不知第几次尝到。鼻间的酸涩自鼻梁开始蚕食﹔眼眶熟识的剌痛又再度涌现﹐眼底炽热的感觉宛如要烧毁他的眼睛﹐模模糊糊的雾气化成水珠徘徊在眼眶。
他吸了几下鼻﹐眼帘落下又拉上﹐略微仰头﹐祈望满盈于眼眶的泪水能倒后流﹐不要掉下来。然而﹐效果好象不大﹐他紧闭双眼低下头。可﹐不管是受尽情爱苦楚的泪水﹑或是心碎的感情也冲破他的底线﹐依然全部倾泻出来。
「对……全部也不关我的事……」干涩的咽喉仿佛有什么哽着﹐说出的每一个字也沙声嘶哑﹐字字痛在心底﹐顿生沧凉之感。「你和路同接吻不关我的事……你和他有说有笑不关我的事……你吃他的便当也不关我的事﹗」
用力捏住便当﹐手背显露青筋﹐紧握住的便当发出「滋滋」声﹐借此抑压在心里澎湃的苦。只不过﹐从泪莹莹的眼眶流下﹑沿着脸颊滑到下巴然后默默滴滴的掉在地上的泪水﹐却在告诉他一切也是徒然。
「全部也不关我的事……可是……」把紧握在手中的便当高举﹐吵哑着嗓音﹐流着泪的悲喊﹕「 因为在永业看到你吃三文治…而在上班时间跑去弄便当给你的我……却显得像个傻瓜﹗」
语毕﹐他愤恨地把便当摔在地上﹐便当内还在香喷喷的饭餸立刻在地上散开来。
简单却又丰富的餸菜﹐每一样充足地蕴含人体所需要的营养……造便当的人是如何费心地为那个人设想﹐亦是如何的希望能看到那个人能笑着吃下这个便当﹐称赞他一句「很好吃」 ……只可惜…心血却白费了……
再留下来…大概只会被人当蠢才来看……
然而﹐洛煌却不知道﹐在他转身奔跑的同一秒间﹐永相随却恻过身﹐回头看着他那沧然的背影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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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相随半垂下眼帘﹐一脸平静的凝视住地上散开来的便当。长腿稍微向前踏进﹐来到地上的便当前﹐右腿的滕盖贴着地板的蹲下来。
指尖徐徐接近便当的外壳﹐轻轻触碰一下﹐点点的温热从指尖的顶端流窜全身﹐指尖像是被烫到似的立刻缩回去﹐僵在半空。
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