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过,就不怕被滔天巨浪淹没。
你走你留,忘记了那些誓约。
我等我悲,再见时擦肩而过。
我写给自己,写给爱情一封信,
与你相逢或许是命运的错。
没有了嘶哑声声令人迷醉的嘶喊,姚博一改风格走起了深情风,听的众人迷醉至于又有点遗憾,期待的两人化学反应成了琴瑟相和,没有了反差萌。
就在这时,姚博眼睛猛然睁开,电吉他声倏然激昂,像一道突如其来的雷声连环响起,白锦寅站起身和姚博来了个换位。
姚博这是,终于要唱拿手的摇滚乐吗?
台下静了片刻,有人惊喜喊了一声:“原来这是个前奏,我就说姚博怎么不唱摇滚了呢。”
话音刚落,白锦寅走到话筒前,眼神如刀,还是连环刀,凌然看向台下,这一刻,他仿佛又成了高高在上的骷髅领主,正带着数万悍不畏死的不死军团准备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顾惜朝又捂住话筒,诧异问秦松:“他这是……想干吗?”
没等秦松回答,白锦寅忽然一把撕开早上刚买的那价值数万元的西装,像扔垃圾那般狠狠摔在地下,原地一蹦哒,然后扯开里面的白衬衫,扯开秦松精心为他搭配的领带,露出半片白花花如搓衣板般的胸膛,一闭眼气沉丹田,像个神经病一样撕喊:“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咄!杀杀杀!!!”
众人:“……”
第52章
在咖啡馆时,姚博想给这首歌重新填词,大腿骨什么的太诡异了,然而他尝试多次,不论写出来的词多么大气磅礴,唱出来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白锦寅灵感来自于亡灵界,这就像一个整日在草原放羊的羊倌哼哼出的旋律,没有亲身体会,任再厉害的诗人也写不出那天高地广,白云悠悠的旷远之感。
最后,决定保持不变,反正白锦寅就是白锦寅,他喜欢的,欣赏的就是这样原汁原味真实无比,与众不同的白锦寅。
白锦寅嘶吼一声,仿佛又置身于满是杀戮和死亡的亡灵界,手下数万不死军团如滚滚白色骨海气势如虹,他站在中间,灵魂之火光芒大亮,发出一道道杀气腾腾的指令:“杀杀杀!”
要么敌死,要么我亡,这是亡灵界恒古不变的法则。
那天空灰色常年不散,那死气如云滚滚翻腾,这一刻,来吧,命运,我要打下你高高在上的头颅,换取一个自由。
比起嘘嘘世界和穿过你的假发套我的手,杀杀杀简单三个字可谓是灵魂之火有史以来第一次开到了最大,宛如一把把锋利的飞剑,穿透耳膜,粗暴插进现场每一名观众的苦胆。
鸦雀无音,没有掌声,没有哭声,甚至没有了呼吸声——有一名胖哥哥观众吓晕了过去。
白锦寅衣衫半露,眼神冷意迸发,宛如骷髅领主降世,王八之气火力全开,愤怒嘶唱——
命运啊,我拿着最强壮的大腿骨向你宣战,
你来吧,我们好好打一架。
我会敲碎你的头盖骨,敲碎你的唧唧骨,敲碎你斑驳如盆骨般的颧骨……
来吧,我不认输,来吧,我是山间那只最勇猛的大老虎……
呜呀呀呀呀,杀杀杀!!!
哇呀呀呀呀,嚯嚯嚯!!!杀杀杀!!!
灵魂波动肆虐,笼罩整个演播大厅每一个角落,几乎所有人不由自主的被带进了白锦寅的那令人胆寒的杀场世界。
白锦寅用心在唱,在述说,在嘶吼,在蹦跶。
然而,听众可不是他手下悍不畏死的不死军团,个个生活于和平年代,哪里见过这种阵势,短暂沉默后,有人打着哆嗦一步一摇缓慢而坚定,半滚半爬逃离了演播大厅,接着有更多人站起来,你搀我,我扶你,像临阵逃兵那样吓破了胆。
当年易晖演唱会直播都没能做到万人空巷的境界,如今白锦寅,他成功做到了。
评委席离舞台最近,杭梦琪吓了个花容失色,下意识就想往顾惜朝怀中扑,还好想到这样做的下场差不多会让她的歌坛生涯就此中止,硬生生调转身子,扑向了油腻大叔罗天群。
罗天群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年龄大,白锦寅第一声杀字刚喊出口时就知道不妙,双手紧紧捂住了耳朵。
顾惜朝紧握住座椅扶手。
秦松脸色复杂,微微发白,不是吓得,是心疼。
白锦寅唱的酣畅淋漓,蹦跶的痛快淋漓,命运安排他死后变成了骷髅领主,命运让他不知道是谁,命运是个什么东西,是个什么玩意。
他尽情歌唱,对着台下空荡荡的观众席怒吼。
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瞬,声声要人命的吉他声和歌声终于渐渐消散,演播大厅死一般寂静。
片刻后,台下有人细细弱弱喊了一声:“救命啊,有人昏倒了,快叫救护车啊,是个三百斤的胖哥哥,有没有人不嫌弃先来做个人工呼吸?”
钻天猴在后台沧桑一笑,拿起对讲机,声音如梦似幻:“请进广告好吗?非得我说话才知道进广告吗?啊?”
本场比赛第一次中断,工作人员手忙脚乱,七手八脚把这名被吓晕的胖哥哥抬到走廊,远方,接到电话的120急救车呼啸而来,刺破夜空,刺破了钻天猴的心房。
他发誓,下一场比赛,彩排时一定不能只走位和哼哼,一定要彻底听所有选手唱一遍才可以。
别人唱歌最多是车祸现场,白锦寅他唱歌是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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