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他家老头老太太的供职单位。不按规矩办事,怎么样都会落人口实,尤其是这种非常有影响力的国家级单位。除了从正门走,他是真没自信,能翻越这皇城的大红墙壁。不说别的,这城墙每年的维护费,据新闻上说,都要天文数字。他一个时代废柴,再没公德心,也不会肆意破坏自己家乡的名胜古迹。
出门走正门,也别无他想了。拓麻暗搓搓地想着。
王行云拉着他,往城门楼的门岗处走去。
越近了拓麻越紧张,连带着眼神都有点飘。除了岗亭里的工作人员,为了保护文物名胜古迹的安全,同样也配备了端着气枪的武警战士门岗。拓麻的心虚,武警大哥分分钟的看在眼里,连带着看他们两位不速之客的眼神,都更加严谨了些。
在他们即将越过第一层人墙,从两位盛装的武警大哥身旁擦肩而过之前,就被其中的一位伸胳膊拦下了。
“同志,这边是工作人员专用通道。参观请走午门。”武警大哥礼貌地建议道。
拓麻紧张极了,忍不住抬手攥了攥王行云的袖子。
王行云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边递给武警大哥,边耐心解释道:“同志,我们是来工作的。这是介绍信。辛苦放行。”
武警大哥倍感意外,可能是没想到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会拿着老古董,快进博物馆的介绍信前来拜访。真是有种穿越到刚解放前岁月的错觉。
武警大哥没有打开看信,也并未放行。而是拿着信,直接去了门岗处,通过那个半开的玻璃小窗口,递给了看门的博物院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朝着两人的方向遥遥看了一眼,直接当着武警的面,拆了那封信。
拓麻不太清楚那封信写了什么,因为他在王行云拿出来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有那封信的存在。
“唉,王员外,你从哪里搞来的那封信啊?会不会访问的有效期是十年前啊。”拓麻压低了声音,在另一位武警大哥的铁一般刚毅的面容前,缩着脑袋,跟王行云咬耳朵。
“正当渠道申请获得的。”王行云答道。
“嘿,我怎么知道,你跟我家老头的单位,还有这么铁的关系。竟然比我这个直系员工家属还好用?”拓麻心里有点酸,话里行间带着点郁闷。
王行云用看啥子的眼神深深地望着他,直到十分钟后,有个骑自行车,带着雷锋帽,穿着皮袄的健壮老头,笑眯眯地支好自行车,跟岗亭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也跟两位武警娴熟地客套了几句,才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唉,高伯伯,您怎么在这里?”拓麻见到来人,条件反射地先迎过去跟矮个子老头来了个熊抱后,才吸了吸鼻子,纳闷道。
“不是你哭着喊着说好久没来这里,要带朋友来参观么?你爸妈正好都出差在外,就由我这个老头子来接你。现在管理的比较严格,有预约和介绍信还不成,还需要知情人来当面接人。要不,谁都不能随便进来。”高老头整理了下被风吹歪了的雷锋帽,拢了拢皮袄的领口,豪爽地跟王行云打了个招呼。
他这种自来熟的态度,明显缓解了拓麻紧绷的精神。
王行云破天荒地主动跟高老头握了握手,虽然因为天冷,两人都戴着皮手套,并未直接手贴手的亲密接触。但这种积极社交的态度,很让拓麻惊诧。
“唉?高伯伯,您跟我朋友,之前认识?”拓麻一头雾水,有点跟不上目前的节奏和进展。
“还不是你小子迟迟不告诉我具体来的时间?当时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都不接。终于接通了,还是个声音很低沉的别人接的。啊,就是这位王先生。他说是你的好友和室友,你正在重感冒卧床休息,不方便说话,就替你跟我约好了时间。还配合我这个老头子折腾了许久,开了证明身份的文件,顺利办好了进馆申请。这不,才拿着组织批复好了的文件,顺利带你们进来。”高老头边说边搓了搓手,说具体的进去再说。这大门是个风口,什么时候都有冷风通过。夏天倒是清爽无比,冬天站在这里聊天,真是张嘴就满肚子风。
拓麻和王行云连忙跟上高老头的步伐,也象征性地跟两位武警和岗亭里的人打了个招呼。高老头一路推着自行车,把他们迎了进去。就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了颇令他自豪的工作单位。
与拓麻所熟悉的故宫博物院的时间前相比,如今的开放区,已从之前的不足三分之一,增加至了三分之二。未开放区除了工作人员的办公区域,大多数是尚未修缮完毕,可以达到对外开放要求的套系群体宫殿建筑。
各大殿的古建筑,基本都是独成一院落。除了需要大量专家和专业修缮人员介入外的主殿,分殿和两侧的旁殿,都是房屋众多的附属品。所需要花费的人工和时间成本,全套下来,也并不比主殿省事多少。再加上与该建筑群相关的无数陈列展览的文物,都被集中收藏与博物馆的相关仓库内。出库、盘点、维修和维护的周期和相关手续,都是一个冗繁的等待周期。拓麻别的不太懂,但是展览相关的流程,他可是看了他家老头忙乎了大半辈子了。
所以看到仅仅十年而已,原来在观众导游地图上被标灰的大多数地方,现在竟然开放了这么多。说不惊讶那是假的。
一行三人进了西华门,就是一座拱桥。拱桥的坡度始终,小时候拓麻很热衷骑自行车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