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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大帐内的统领走了个干净。
周孟看到人都走光了,突然站起来,哗啦一下,直接把桌子上的账册都扫到了地上。
“将军!”林正不由后退了一步。
周孟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喘息道:“朝廷那些人,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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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周孟给几位统领倒了底,几位统领算是暂时被安抚下来,只是统领被安抚,不等于手下的将士也被安抚,所以一时间,整个大营暗涌流动,人心惶惶。
周孟身为总统领,自然将情况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只是如今朝廷没有赏赐,哪怕是他,也无能为力。
无奈之下,周孟只能又派出一队,带了重金,去贿赂在江南行宫的那些“重臣”,期望朝廷能尽快颁下圣旨,安抚军心。
只可惜,一切都如石沉大海,毫无音信。
“砰!”徐曾直接把酒壶摔了,就要再去找周孟。
薛彻和孟津连忙拦住他。
“你们拦我干嘛,我又不是去找老周干架,我只是气不过朝廷。”徐曾郁闷的说。
“我们知道你不是去找老周干架,是去找老周想主意,可你看老周那样子,他像有主意的吗,他要有主意,早就用了,会看着现在大营这样。”薛彻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徐曾一直觉得周孟比别人聪明,所以平日有事,一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孟,如今周孟也没办法了,徐曾顿时有些无措。
“谁知道怎么办,我要知道怎么办我早就和你们商量了。”薛彻没好气的说。
孟津也在一旁点点头,如今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有办法不赶紧去试试。
“那你们就看着咱们的战功没了?”徐曾气恼的说道。
“要不怎么办,”薛彻叹了一口气说。
“我操他姥姥的,朝廷那群死人,逃的给他妈兔子还快,我们费心费力把京城抢回来,如今却连点封赏都不给,这样我们如何给手下的弟兄们交代。”徐曾气得直接破口大骂。
薛彻和孟津心里也恼火的很,看到徐曾骂,不但没制止,两人还时不时的跟着骂两句,一时间,倒也觉得痛快。
就在三位统领不顾涵养骂的痛快的时候,一个侍卫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直接对着孟津单膝跪地,说:“统领,您的信。”
孟津看到是自己的亲卫,忙接过信,看了一眼,就直接拆开,看了起来。
结果没看两眼,孟津就气得直接把信揉成一团,扔掉地上。
“怎么了?”另外两人不由一停,问道。
孟津转过头,说:“我前两日去了一封信给朝中的叔父。”
薛彻和徐曾一听顿时明白了,孟津的叔父乃大理寺丞,如今正在江南行宫,孟津去信,八成是想问问朝中的情况,尤其是对于这次封赏的态度。
薛彻忙问道:“孟大人怎么说?”
孟津咬牙切齿的说:
“陛下身边的那几个宠臣,觉得咱们身为驻军,夺回城池抵御外族本就应该,怎么能算功绩呢,陛下居然还深以为然然,连咱们呈上去的奏章,看都没看,就去后宫和新贵妃游湖去了!”
第六十四章
屋里突然死一般的寂静, 薛彻和徐曾不敢置信的看着孟津, 怎么都想不到,他们一直期盼的事情, 最终是这么一个结果。
良久, 徐曾突然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酒壶, 就开始猛的灌酒。
孟津看着徐曾, 仿佛也找到了发泄口,直接对旁边的亲卫说:“去我营中搬我的酒来!”
“是,”亲卫得令, 很快抱来几坛酒。
孟津提起一坛酒,递给薛彻, 说:“咱兄弟如今也算同病相怜, 老哥请你。”
薛彻心里也正不是滋味,直接接过酒,把酒的泥封一揭, 仰头灌了一口,一抹嘴,说:“痛快,好兄弟!”
薛彻又给自己提了一坛, 也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徐曾一壶酒很快喝完,看到薛彻和孟津换了坛子,直接对孟津勾勾手,说:“老孟, 给老弟也来一坛。”
说着把空的酒壶倒转,打了个酒嗝,说:“没酒了!”
“给,”孟津二话不说,脚一勾,手一提一丢,直接扔给徐曾一坛酒。
徐曾反手接住,接着喝了起来。
…………
“啪”
一个空酒坛被丢到地上,顿时摔了个粉碎。
正在借酒浇愁的孟津和薛彻听到脆响抬起来,就看到徐曾呆呆的看着被自己摔碎的酒坛。
孟津和薛彻一愣,不由停了下来,孟津犹豫的叫了一声:“徐老弟?”
徐曾转过头,茫然的看向孟津,突然一把抱住孟津,大哭道:“老哥,弟兄心里苦啊!”
坏了,这家伙喝醉了,孟津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忙扶住徐曾,说:“徐老弟,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徐曾一把拍开孟津的手,大着舌头说:“老子没喝醉,谁说老子喝醉了的。”
孟津嘴角抽了抽,只好说:“你没喝醉,我扶你回去。”
“不回去,回去干嘛,老子的战功都没了,还回去干嘛!”徐曾含糊不清的说,随即哭道:“老子在驻军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到这点战功,本以为可以封个爵位,可谁知,谁知就这么鸡飞蛋打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孟津和薛彻又何尝甘心,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别人都知道我出身于金陵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