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能治好!你说!”
叶司屿抬起头,脸上充满恐惧和瑟缩,他目光没什么焦点,只是胡乱看着,像江措第一次见到他那样,敏感而胆小。
江措抓紧了拳头,眼神里透着愠怒,荆和将叶司屿一把甩过:
“叶成!过来把你儿子带走!”
叶司屿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江措连忙上前扶人,荆和走上前想打开江措的手,却顿住了,她眼神里透着疑惑和古怪,声音有些发颤:
“你的腿怎么了?叶司屿?”
江措抓着叶司屿的手,叶司屿抬起头,眼眶一片猩红,大难临头般的看着江措,江措抓紧了他,眼神里带着安慰和心疼。
江措扶着叶司屿,看向正盯着叶司屿腿的荆和:
“这件事是我……”
没等江措说完,叶司屿忽然开口:
“妈妈,是我下楼的时候摔了,只是崴了一下。”
荆和狐疑的盯着叶司屿,然后伸手从江措手里把叶司屿拉了过来,此时叶成已经走了过来,荆和将叶司屿粗鲁的推到叶成面前,眼神狠戾的盯着江措:
“我打不了你,但是你再见我儿子一次,我就报警!”
江措看着边上狼狈的努力撑着腿站着的叶司屿,心像被浸泡在柠檬汁里一样,酸得不行,江措点头:
“好。”
说完他没再看叶司屿的表情,跑回车里取了拐杖,递给荆和:
“这是他的拐杖,他的腿...是骨折,您别惩罚他了,还有,一定要让他考完这些试。”
荆和愣了愣,后面叶成的表情也变了,两人对视了一下,荆和不可思议道:
“骨折?”
江措叹了口气:
“嗯,是我的原因,对不起。”
江措刚把这句话说出口,荆和就扬起手里的拐杖朝江措打去,江措站在那里躲都没躲,硬生生受下了这一记,荆和听到叶司屿的腿是骨折,又是因为江措,整个人的情绪到了一个极点,她像看仇人一般看着江措,声音撕裂着:
“你这个变态!你带坏我儿子!还弄伤他的腿!你怎么不去死!!!”
叶成一只手扶着儿子,一只手想去拉情绪有些失控的妻子,此时突然感觉到身边的儿子从喉咙里发出小小的呜咽声,叶司屿没有哭,只是目光聚焦在一个点,然后像被关住了一样,呜咽得一阵比一阵急,一阵比一阵大声。
“司屿,司屿怎么了?”
叶成发现儿子的异样,连忙抓着叶司屿的手臂看他,叶司屿的脸通红,他似乎屏着气,不让自己呼吸,表情带着惶措和惧怕。
“荆和!司屿不对劲!”
荆和丢了拐杖,连忙回过头,江措站在原地,看到叶司屿像僵住一般站在那里,他不顾身上的疼痛连忙走了过去。
等他走到叶司屿面前,荆和却又扯住叶司屿的衣服,瞪着江措:
“你离我儿子远一点。”
荆和伸手拍了拍叶司屿的脸,声音里还带着愤恨:
“当初给他治病的时候就这样,没事,我们走!”
她不顾叶司屿的反常,和叶成两个人快速把叶司屿带上了他们租来的车,江措站在原地无声的看着小孩儿像货物一样被推上车,他却没办法上前碰他,小孩的父母都把自己当成洪水猛兽,他越去触碰,小孩儿受的伤越多。
停车场是露天的,现在下午五点多,所以这一闹剧被无数人围观了去,江措却仿佛没有感觉,直直的站在那里,看着那辆车开走,隆冬的低温让他没有觉得很冷,只是心却像是被风吹着。
他刚刚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颗心可以和他靠近,可以互相取暖,可是.....江措闭上眼,眼里酸涩得不行,他什么都做不了,叶司屿有父母,有尚未开始的未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和叶司屿比自己亲的人,从自己身边把他带走,他没有理由把人留下。
江措睁开眼,缓缓走过去捡起掉在地上的拐杖,沉默的把拐杖放回车上。
荆和和叶司屿班上一个同学的母亲认识,某天两人一起吃饭,那学生打电话给他母亲,汇报在京城集训的进度,荆和便在边上问了一句:
“你和我们家司屿住一起吗?”
因为叶司屿每次打电话回来只告诉她今天上了什么课,学了什么,关于住宿,他没说,自己也没想到问。
那男生在电话里奇怪:
“叶司屿不和我们住一起啊,他考的表演,我们考的编导,来了京城我就一直没见过他。”
至此,荆和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叶司屿每次在电话里说的都很真实,告诉她上课的教授、上课的内容,进步了还会开心的跟她分享,她觉得儿子撒谎不可能撒得那么真。
于是她打电话问了姜瑜,姜瑜的回答和叶司屿的基本一致,只是多说了几句,叶司屿学习表演,江措专门给他找了表演老师单独教,所以都住在表演老师那边。
荆和的心才渐渐放下来,想着原来是这样,那叶司屿不跟他们说这件无关痛痒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直到几天后,荆和接到一个电话,是京城的号码,电话那头是个男人,问她知不知道叶司屿在和一个叫江措的男人交往。
荆和当时觉得莫名其妙,直到那边发了几张照片给她,荆和顿时就傻了,照片里是两个人亲密又隐秘的动作,荆和看得气血上头,当时就定了去京城的票。
那边说,如果有需要,可以帮助他们起诉江措,叶司屿还未成年,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