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顾易止心头一跳,“是你胳膊受伤那天发生的事吗?”
封泽点了一点头:“她已经走入轮回,不会再成为孤魂野鬼。
“这整件事情里,罗珊是最无辜的人了。”顾易止叹气一声,心情莫明沉重起来,“希望她可以少受点苦,早点去投胎。”
“这件案子算了结了吗?”封泽问他。
“唔……杨东的尸体还没有找到,理论上应该不算,还是要等我跟队长写报告上去让上面来定夺。不过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把你跟夜合写进去的!”顾易止拍着胸脯保证,“对了,夜合腿上的伤怎么样,回宜城后要不要找间医院再检查下?”
封泽眉头微沉,没有说话。顾易止看见他神情里的变化,脑海里又想起封月所说的话,越觉得心头堵得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封泽有事瞒着他,而夜合也好像总是在有意回避封泽。是自己多心了吗?顾易止在心里摇头叹气,大概也只有关系到封泽的事,才会让他这么介意吧。
——要不然就趁现在问一问他?
顾易止扭头偷偷瞄了封泽一眼,这要怎么问啊,这……这问出口得多尴尬多矫情!他好歹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难不成要跟他承认自己吃醋?
咦,吃醋……
这就是吃醋吗?
顾易止有点懵了,他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又刷新了一遍,那可是过去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啊,原来吃醋是这么难受的吗?这是不是叫自讨苦吃?顾易止恨不得把头伸出窗外让冷风吹清醒一点,错觉!肯定是错觉!他一个心胸比大海还要宽广的男人,怎么可能像女孩子一样磨磨叽叽吃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易止一踩油门,把越野车开得飞快,唰一下就超过了前面的齐振。车速表已经飙到一百二十码,外面的景色都成了一道道虚影,封泽皱眉说道:“你是怕错过警局食堂的午饭吗?”
公安局那辆公干用的小轿车当然比不上马力十足的越野车,顾易止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们早就被远远抛下,没了踪影。他把速度降下来,缓缓停在路边,转头认真地看着封泽:“以后你如果需要补充灵力,不管多少血我都给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听得封泽疑惑不已,顾易止往他那边靠了靠,眼神无比坚定地说道:“虽然有很多事我可能帮不上忙,但我也有别人做不到的事,以后你负责打怪,我负责疗伤,我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
“你怎么了?”封泽皱眉问道。
“我已经决定好了,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改变。”顾易止信誓旦旦地说道,“将来我肯定能帮上你的忙!”
“……你早上吃了什么?”莫明其妙的话不得不让封泽怀疑他是不是早上吃错了东西。
“我这也算是独一无二的优点吧,这样就没有人可以代替我了!”顾易止的表情认真的像是马上要走进考场的学生,但他的表达能力实在着急,封泽只有越听越糊涂的份:“代替你?”
“好了,没事了!”顾易止心情大好,也不管他有没有听懂,重新踩响油门。齐振正好把车子开到他旁边,摇下车窗问道:“易止,刚才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啊,我就是试试这豪车的性能。”顾易止拍着方向盘哈哈笑了两声。虽然不知道他哪根筋抽错了,说得话又前言不搭后语,但封泽脸上却已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原来他这是想要宣布主权吗,看来这位顾警官也并不是没有危机意识啊……
回到宜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的事,顾易止和齐振把先把车开去了封家老宅,这是齐振第一次见到这幢神秘的宅院,在严冬的寒风中,它依旧绿树林荫,透出一股经岁月长河沉淀下来的宁静与平和。齐振把夜合扶下车,夜合腿上的伤很严重,要想活动自如估计还得花上一段时间。
“谢谢你,齐队长。”夜合礼貌地道谢。
“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再联络我。”齐振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就先回警局去了。”封泽目送他们离去,走向夜合问道:“怎么样,能走吗?”
夜合点点头,慢慢挪动脚步往大门走去,当那只受伤的腿踩到地上时,伤口传来的疼痛令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封泽上前扶住他,听到响动的李妈跑过来把门打开,吃惊地说道:“夜合先生这是怎么了?”老宅里的佣人不多,除了李妈之外,还有两名厨师和一名园厅,都是在老宅工作了很多年头的人,对他们来说,夜合等同于半个主人,所以一直习惯用敬语。
“找吴医生过来。”封泽说道。
“少主,不用麻烦吴医生了,我没什么事。”夜合推拒说。李妈有点为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该听谁说,好在封泽又示意了一声,她才放心走进屋里打电话。夜合很过意不去,低头说道:“对不起,少主。”
“你受伤的事我也有责任,别放在心上。”封泽一直没有问他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从夜合这几天的态度来看,这件事显然与他有关,封泽没有问,是不希望这件事真的成为他们两人之间的结。夜合是个沉默的人,他不愿意给任何人添麻烦,也从来不会说自己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但,这并不代表封泽不了解他。
老宅仍然跟他们离开时一样没有变化,封霖不在家里,估计又跟朋友出去玩了。夜合的房间在一楼,封泽把他送到门口,夜合再次内疚地道谢,才走进屋里。封泽解开大衣扔到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