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易止给齐振打去电话,准备告诉他这个消息,他不能确定黑龙会留了多少人看守夜合,齐振是亲眼看见夜合被绑架的,应该可以调用民警过来帮忙。电话响了很久,始终没有人接听,在顾易止印像里,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齐振工作很忙,几乎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而且他一直都很关注夜合的事,还特意吩咐一有消息就立即通知他,怎么会不接电话?顾易止心里隐隐觉得蹊跷,封霖见他没有作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我联系不上队长。”顾易止神情里浮起担忧。
“可能没注意手机吧,没事,咱们俩先过去,要是他们人多就再想办法。”封霖催促道,“我妈还在盯着二叔呢,要是被他发现,我妈跟夜合都会有危险!”
顾易止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目前先找到夜合的所在才是最关键的事,黑龙会不是省油的灯,拖得越久就越危险。他沉思片刻,只得点点头,封霖把车子开出老宅,两人在阴沉的天色下向郊外方向开去。
汪开铭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满脸红光,看起来心情特别好,刀疤脸正在桌子旁边跟几个兄弟吃早饭,马上站起来殷勤地迎上去:“大哥,才起呢,要不要跟大伙一块吃点?”
“还吃什么,去把车子开出来,我们去见一见封百川那个老狐狸。”汪开铭整理着身上的衣服说道。
“那小子招了啊?”刀疤脸顿时眼前一亮。
“这还用说吗,也不看看是谁出马。”汪开铭得意地挑挑眉。
“也是,咱们大哥是谁啊,天天这样折腾他,再加上那几针药下去,石头都能给捏成棉花。”刀疤脸奉承地说道。
“行了,别废话了,你们几个把人给我看好了,要是出了岔子,小心你们的狗命!”汪开铭瞥着那四五个手下说,“还有,一会给他送点吃的进去,他要是犯了瘾就给他打一针药,总之我离开时他什么样,等我回来时他还得什么样,听清楚没有?”
“放心吧大哥,我们肯定把他照顾的妥妥当当。”络腮胡讨好地说道。汪开铭志得意满地走下楼梯,刀疤脸紧走几步把车子开过来,两名手下打开大门,毕恭毕敬地目送他们离开。刀疤脸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大哥,你说封百川能同意加价钱吗?”
“他要是不舍得钱,就不会出这么高的价让我们抓那小子回来。”汪开铭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封家也算是名门望族,封百川费这么大周章既然不是求财,那他想要的肯定就是权,咱们这是跟他等价交换,谁也没亏待谁。”
“还是大哥会做生意啊!”刀疤脸啧啧两声赞叹道,“要我说啊,大少爷平常就不爱管事,大哥才应该当黑龙会的一把手,这样咱兄弟几个才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大哥,要不然咱们找个时机……”
“说什么呢!”他话音还没有落下,汪开铭已经朝他脑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拉着脸说道,“刀疤,我在这里再警告你一次,我跟大哥那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当他的龙头老大,我赚我的金银钞票,你要是再敢挑拨,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
刀疤脸嘿嘿两声:“大哥,你别生气啊,我就是随便说说。”
“一会到地方了叫我。”汪开铭闭着眼睛没搭理他。刀疤脸小心翼翼把车子开上公路,生怕一个颠簸又得挨揍,一辆黑色轿车跟他们擦肩而过,刀疤脸转头看了一眼,也没放在心上。
封霖开的很快,顾易止隐约觉得那辆车里的人有点眼熟,但没能看清楚他的样子。这里已经离地图上所标示的废旧工厂很近了,顾易止示意封霖靠边停下,说道:“黑龙会应该留了不少人在那里看守,我们最好徒步走过去,免得打草惊蛇。”
封霖左右看了一眼,缓缓把车子开到树丛后面,借此隐蔽。天色阴沉沉的,透出一股压抑,风吹着野草沙沙作响,顾易止仔细观察了下周围环境,借着草木掩护向目的地走去。顾易止记得那间旧工厂以前是造纸的,后来因为严重染污环境而被关停,负责人为逃避处罚卷款跑路,政府将库存的商品及机器变卖抵债,厂房就被留了下来。这还是他读警校时候的事,过去这么多年,连通往工厂的路都已经被杂草淹没。
顾易止看见地上有两道明显的车轮碾压痕迹,蹲下查看它的新旧程度,说道:“刚刚有车子从这里离开。”
“会不会是刚才那辆车?”封霖惊道,“他们该不会得到消息,把夜合转移了地方吧?”
“我们先过去看看,注意周围环境。”顾易止提醒他。封霖看着他走在自己前面,脚步沉稳,浑身散发出沉着冷静的气息,跟他印像中那个大大咧咧的顾易止判若两人。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去做了,就不会再有犹豫跟怀疑。
厂房灰褐色的屋顶出现在视线范围,门窗紧闭,完全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封霖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望远镜炫耀似的冲顾易止晃了晃:“我猜可能会用得上,就带过来了,怎么样,有先见之明吧?”说着他调整镜头焦距瞄去,一边观察动静一边说道:“这屋子有两层,他们好像把门窗都封死了,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门是从外面锁上的吗?”顾易止问,他知道这种老式厂房都是用铁锁扣在门栓上,里面有没有人从上锁的方式就可以看得出来。
“没有,看样子是从里面锁上的。”一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