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槐青挑眉, 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我必须要确定,现在是苏君蕊是正常的苏君蕊,还是走火入魔的苏君蕊。”
苏君蕊下了床, 走到了桌子旁边,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开口说道:“即便是要走火入魔,我也定然会撑到救出悦悦,你大可放心。”
孟槐青闻言,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一接到消息就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明日总该会有消息过来。怕只怕……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孟槐青这样说,自然包括了各种可能。
不管是胡国皇宫,还是军营,税子悦去了那里,可能会有的下场无非也就那些。现在只希望,税子悦还有利用价值,他们还不曾对税子悦出手。
苏君蕊脸色惨白,她盯着桌子上面的一个茶杯许久。
“他们千方百计抓了悦悦,不会这样轻易杀了她,她还有利用价值。”她说道:“只要悦悦还活着,无论她变成什么样,我都爱。”
若是你瞎了,我陪你做一辈子的瞎子,你哑了,我便陪你做一辈子的哑巴,你毁容了,我便和你一起当丑妇,你疯了,我便陪你一起当疯子。若是你死了……左右我杀光了所有人,陪你一起死。
上辈子无法明白的,用了两辈子,难道还不能明白吗?
……
慕容蓝花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成功的规避了侍寝。沈希封这次失了兴致,不过这天癸也不可能永远都在,后面的事情,她总是也要做好打算。她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一张绝色的面容上半点没有笑容。正是这张面容,让她能够活到现在,可也正是这张面容,让她活成了这副样子。因为这张面容,她连自己未来的丈夫都无法选择。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人生最得意的四件事。有三件,她从未遇见,另外一件,她却只能用天癸来逃避。而这一切,却全都拜这张容颜所赐。
慕容蓝恨这张面容,可她却又不得不保护好这张面容。因为若是失去了这张面容,她甚至都不能够好好地坐在这里。恨,却要比谁都在意,说来也真是讽刺。
慕容蓝坐在这铜镜前面,想到这些便忍不住想要大笑一番。她活成了这番样子,到底该痛快,还是不痛快?
她这样活的不痛快,又怎么能够让别人活的痛快?!
你说是不是?税子悦?
税子悦这些日子过得都很是不安,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着苏君蕊是否已经得到她被擒的消息?君蕊会怎么做?她实在无法安心,一方面她自然是希望苏君蕊能够过来救她,可一方面,她又希望苏君蕊不要来,因为若是苏君蕊真的来了,这胡国皇宫等待她的,定然是一个陷阱。
她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宫女送来了饭菜,税子悦坐在方桌前,一口一口往自己的嘴里面塞着饭菜,这些日子,她身上的内伤渐渐好了起来,可内力却还是一点也没有。如果不能解了身上的药性,这内力怕是恢复不得。
税子悦大致已经知道了自己被下了什么药了,可是要配置解药却是很难,她到底要怎样,才能够弄到药材,配制出解药呢?
税子悦饭菜塞的很快,虽然她有点胃口也没有。慕容蓝站在门口,看这税子悦一口一口地塞饭,忍不住嗤笑道:“夫人倒是好胃口。”
税子悦继续往嘴巴里面塞饭,头也没有回一下。
慕容蓝自然也没有期待税子悦能够给自己什么反应,她似乎心情不错,嘴角擒着笑意,一步步走进了房间,而后坐在了税子悦的饭桌前面,笑着看税子悦一口口地吃饭。
“你就不怕我在这饭菜里面下毒?”她开口道。
税子悦夹菜。“慕容姑娘想要我死,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何必要下毒这么麻烦?”
慕容蓝轻笑一声,道:“也是。”她又看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道:“看夫人这样子,在这皇宫里面过得似乎还挺不错。”
税子悦抬眼看她。“有吃有喝,还有人伺候,我为什么要过得不好?”
慕容蓝轻笑道:“作为人质,我不得不说,夫人的心态真是不错。”
税子悦冷笑道:“彼此彼此,慕容姑娘的心态也很好。”
慕容蓝的脸色冷了下来,她看着税子悦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不好?我是妃子,夫人是人质,我自然过的要比夫人好。”
税子悦停下了手里面的动作,看着慕容蓝,颇为无所谓的轻哼了一声,说道:“姑娘高兴就好。”
短短的一句话,充满了嘲讽。
慕容蓝冷冷地看着税子悦,说道:“怎么?夫人觉得我过得不好?”
税子悦仍然在吃饭,并不回答。
慕容蓝得不到回应,突然倾身过去,伸手一把抓住了税子悦拿着筷子的手,狠狠道:“税子悦,你说的不错,我的确过的不好。不过我不好没有关系,有人会过的比我还不好!”
税子悦终于变了脸色,她看着慕容蓝,说道:“什么意思?”
对税子悦的这个表现,慕容蓝显然很满意,她得意地笑着,放开了税子悦的手,懒洋洋地坐了回去,看着税子悦笑道:“夫人觉得是什么意思?嗯?”
税子悦紧紧地握住了自己手中的筷子。“你做了什么?”
慕容蓝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说:“我想,现在苏君蕊定然已经知道夫人被擒的消息了吧?”她这样说着,颇为俏皮地看着税子悦,问道:“锦国逍遥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