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刘池瑞几乎是大位再坐了,眼下是监国,谁不知道将来皇上一死他就能立马登基。
说句不好听的,任谁站在四皇子现在的位置上,都会让皇上一直病下去的,皇上的病不会好了,能拖几时,只有早和晚的分别,全看刘池瑞什么时候彻底站稳脚跟,把朝中乱局收拾干净。
所以勇毅侯在周澄向他隐约暗示想要娶许颜华时,全程当做不知,他其实别有打算,想把许颜华嫁给四皇子左侧妃。
如今是侧妃,委屈是委屈一阵的,但是谁不知道四皇子将来一登基,许颜华就能做贵妃。
眼下四皇子身边烈火烹油一般,勇毅侯并不是他最信赖功劳最多的,甚至因良妃被皇后诬陷一事,与四皇子之间还有龃龉。
那道符四皇子一日不还,勇毅侯就还是不敢讨价还价的和四皇子讲条件,尤其是四皇子身份骤变,他更是失了先机。
当初皇上派荣威将军去滁州帮六皇子时,四皇子也向勇毅侯暗示过,要从他这里入手,给六皇子使绊子,但是勇毅侯只做不知,不愿意得罪六皇子,掺合到皇子之争。
失去了那次机会后,勇毅侯知道五皇子曾经也出过手,在六皇子的军需和粮草上卡的狠,至于四皇子那里,肯定也没闲着。
纵然六皇子已经死了,可是之前勇毅侯就有准备他可能不会顺利的。
勇毅侯因一时犹豫失去了表现的机会,只能把主意继续打到联姻上了。
虽然他看透了所谓的凤头钗和命数大抵都是乱说的,但是四皇子不知道啊,说不定四皇子会因为凤命娶她。
勇毅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还未去四皇子那里透底,却不想彻底惹恼了周澄,让他醒悟了勇毅侯这个逐利的性子,是不会让他娶得许颜华的。
☆、114
在周澄的心里, 无论是周氏还是勇毅侯, 亦或者是许宜华, 都该死,他之所以将许颜华拘在自己的身边, 就是要便于实施自己的计划。
只要想在心爱的人就在一墙之隔, 周澄夜夜叫嚣着的心这才能短暂的平静下来,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他坐在书案后, 在屋内燃起的木樨香里,沉思的眼眸越来越深。
窗外的月色很美, 可是许颜华睡不着,屋子外面虽然安静至极, 可是她不用探出头, 就知道肯定全部都是周澄的人,她想靠自己的力量出去很难。
捶着枕头,许颜华心里的各种疑问和猜测简直要爆炸,周澄如今既是朝廷重臣又是周家未来的族长,怎么敢做出私下囚禁她的事情, 让她很是想不通。
而且许颜华对自己的未来有诸多设想, 但是从来不包括会有做某个人的禁脔的可能性。
许颜华此时已经知道了, 多年前她看过的弑父的那个周澄,其实一直没有变过,外表的平静和成熟,其实只是掩盖了内里的扭曲和疯狂, 就像一座随时会爆炸的火山一样,横在她的生活里。
她从周澄时而正常时而癫狂的表现中,感觉到周澄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骇人的大事,因而心里一直有种不详的预感。
许宜华是什么时候被周澄弄到他这边的,若是比许颜华猜测的还要早,那么很可能周澄的计划绝对比她担心的更加让人不安。
一整夜许颜华辗转反侧,脑袋里塞满了各种念头,要爆炸一样。
被周澄留下的虎皮猫很乖巧,喵喵叫着往她怀里钻,被推开无数次后还是倔强的粘上来,可能是巨大的悲伤后,又遭遇了意外事件,她都觉得自己也跟着不正常起来,竟然觉得虎皮猫的眼神都让她想起刘昭熙。
若是他还在世上,怎么会放任她面临危险?一定会用尽全部力量刮地三尺也会将她翻出来,带回到自己的身边。
想到刘昭熙,许颜华心痛的握住一直放在怀里的钥匙,那还是曾经小时候刘昭熙给她的,笑言那把钥匙就是他的全部身家。
至今许颜华都不知道钥匙能打开的到底是什么,可能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最好周澄和刘昭熙出事没有任何关系,不然的话,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攥紧了拳头,将钥匙抵住心口处,许颜华瞪着床顶绣着瓜祚绵延的帐子在心里起誓。
第二日,有侍女接连进屋,为许颜华梳洗更衣,送来早饭,一个个不管她如何发问,都跟哑巴一样紧闭着嘴巴,一个字都不往外吐,把许颜华郁闷的不行。
最终试图扶她起来的侍女都被她推开了,她一整天滴水未进,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消极的抵抗着。
直到晚上,周澄可能是回来后从侍女的口中听说了她不吃不喝的事,特意带着一篮子许颜华过去很爱吃的点心来到了内室里。
“你就这么乖巧的躺着也挺好的,反正什么事也不用再操心,一切我都会为你安排好,你只要接受就行了。”
周澄见许颜华只睁眼看了他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也不以为意,只是轻笑一声,坐在她床边的凳子上,拿出篮子里的豌豆酥,掰成小块逗着绕着他裤脚转圈的虎皮猫,自言自语道。
虽然周澄没有做什么动作,和风细雨的,但是他的话还是让许颜华吓了一跳,心里一下子发毛起来,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疯够了吗?究竟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许颜华把周澄递到自己嘴边的一块豌豆酥一巴掌排开,厉声问道。
“就这么陪着我不好吗?”
周澄眼神阴郁的望着落到地上后,就被猫飞快的叼进嘴里的豌豆酥,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