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韬出院当天,上午余晖和包小小去陶行书家里取回他的私人物品,林子韬常穿的衣服和常用的东西都陆陆续续地搬到了陶行书的房子里,两人分手,斩断关系,自然是要将这些物品都拿回来的,没道理留在陶行书家。
余晖提前跟陶行书打了招呼,等两人来到陶行书家时,他已将属于林子韬的衣物都收拾整齐,客厅中央的位置摆着一个不大不小四四方方的旅行箱。
陶行书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客厅,黯然地盯着浅灰色的旅行箱,箱子里装得好像不是没有生气的物品,倒像是藏着林子韬,依恋不舍地缓缓道:“有些东西,我想还是等子韬亲自来拿比较好。”
消瘦不振的体型,没精打采的神态,嘶哑无力的声音,彰显出陶行书数日来的煎熬。
尽管包小小对陶行书又是气恼又是怨恨,对方这般不胜憔悴的状态还是令他心生怜惜,到底不是尖酸刻薄的人,压下本来准备好的狠话,悠悠道:“行,那等子韬身体好点再回来拿。”停了半刻,小声地嘟囔。“你也多注意身体吧,散买卖不散交情,你是老余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别回头搞坏了身体,怪不值当的。”
余晖拉着旅行箱和包小小前后脚踏出大门,冲着陶行书比划了个按键的姿势,意思是随时保持微信联系,他可是相当尽职尽责地实时向陶行书通报林子韬的消息。
下午,余晖和包小小载着林子韬出院回到家,进了家门理所应当地受到了余秋风和马千里的热烈欢迎,提早整理好宽敞的客房,拖鞋、水杯、被褥、牙刷等等一应生活用具都是簇新的,也是马千里亲自准备的。
林子韬颇为不好意思地直道给伯父和叔叔添麻烦了,余秋风和马千里笑意盈盈地摆手哪里麻烦,家里热闹些好,大冬天的,人多点也暖和。
等林子韬安顿好,简单地收拾了随身携带的衣物,已近晚饭时间。
晚饭相当丰盛,四荤六素七大碟八小碗都是马千里和余晖亲自掌勺,考虑到林子韬小产初愈,避免生冷辛辣口味重的食物,均是他素来喜欢的营养丰厚的家常菜。
吃过晚饭,林子韬的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气力不济,精神不佳,极易乏累,便早早地洗漱完毕,回房休息。
“包子,你干嘛呢!”洗完澡的余晖自卫生间出来不见本该在床上躺着的包小小,走到房间门口,发现他偷偷摸摸地撑着腰站在客房门前,耳朵贴着房门,顿觉奇怪,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嘶!”全神贯注地听着客房里的动静的包小小突如其来的拍打吓一跳,回头见是余晖,不禁怒目而视,上下摸着鼓鼓的肚子,责怪道。“你干什么你!吓着你儿子们!”
“宝宝乖,不怕不怕!”余晖的大手在鼓出的孕肚上面打圈,轻柔地哄着里面乱动的两个胎儿,疑惑地看向包小小。“我问你干嘛呢!鬼鬼祟祟地站在这儿,偷听什么呐?”
“谁偷听呢!我是关心子韬,我怕他想不开!”包小小挺着小胸脯,理直气壮地回答。
“噗。”余晖嗤笑出声,拿手指戳包小小的脑门。“你还真的有孕就变傻,是不是?别说林子韬想得开,就算他真想不开,还能在咱家了结了自己不成?动动脑子好不好?”
“切!”包小小非常不喜欢余晖不重视林子韬的态度,不高兴地推搡他。“你走开!你怎么知道子韬想得开?你是子韬肚子里的蛔虫吗?你知不知道子韬受了多大的打击?当初,你戏弄我的那次,我也差点想不开呢!你个自私自利的冷漠鬼,你才不懂人间冷暖呢!”
“好好好,我是冷漠鬼,我是自私鬼,我不懂人间冷暖,行了吧!好包子,别生气。”余晖顺势环住包小小,将人揽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摸,又是赔笑又是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怕你冻着么,来来来,快点回屋去,为夫我好好疼疼你,暖暖你。”
本来包小小鲜少提及当初余晖做出的极为不光彩的行骗事件,这会儿说出来,肯定是极为气恼的缘故,余晖自知理亏,只得嬉皮笑脸地赔不是,说好话,放下身段讨人欢心。
“讨厌!死鬼!”佯装强硬的包小小在余晖怀里假意挣扎,口是心非地骂人。
两人忘乎所以地打情骂俏,猝不防客房的门忽地大开,林子韬端着水杯出来正对上推推拉拉的小两口。
“小小,有事儿吗?”林子韬对于出现在门口的包小小并未感到意外,房门的隔音效果有限,他早已听出门外余晖和包小小的说话声音和对话内容。
“啊?没事儿呀!嘻嘻,子韬,你还没睡呢?早点睡吧!我...我...我就是上个厕所,路过,路过。”包小小心虚地露出洁白的牙齿,小心脏砰砰直跳地找借口。
傻子也分辨得出来这是谎言,主卧明明有独立的卫生间,为何偏偏要出来上厕所。
林子韬又看向余晖,智商急速下降的他指着包小小的头顶,局促地解释:“我是陪他上厕所。”
“我没事儿,小小,你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林子韬借倒水之故出来就是为了跟包小清楚,省得他神经兮兮地胡乱怀疑。
林子韬说完,握着杯子向厨房走去,背后的包小小和余晖互相指指点点责怪对方太大声吵到林子韬,直到林子韬端着盛满热水的杯子重回房间,关上门,两人才悻悻然地返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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