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听到了,我们又不是聋子。”说话的是一连的一排长,刚他在谢鸿文面前一句话不敢说,就怕说错以后上了他们营长的小黑账本上。
“啧,也不知道什么人能收服野马似的营长,勇士啊!”孙荪感叹。
“英雄啊。”一排长语气崇拜。
“肯定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呸,妹子,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六,黑脸黑皮肤的。”众所周知,在一营的各个刺头里面,有一个傻大个儿,他的名字叫做周大虎,力大无穷,脑袋简单,生平最大的优点就是爱说实话,他说的话非常能让人信服,此时他说完了,一连长一排长一脸认同,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在林夏薇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一营里所有将士的勇士,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米六,黑脸黑皮肤。
回到宿舍,谢鸿文迫不及待的打开林夏薇给他写的信,最后一句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越看越美。而后又给林夏薇写信,随信邮去的还有他半个月的津贴,剩下的一半邮寄给了他大姨,用来给他办事儿用的。
让谢国柱和刘小草给他办婚事儿这事儿他想都没想过,就算想到他也会略过,让那两人帮他办婚礼,他怕把婚礼弄成丧礼。
光想想就晦气。
离他能请假结婚最少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的津贴发下来办婚礼酒席妥妥的够了。这边的战友也好说,林夏薇来随军以后请一顿饭就行。
林夏薇收到信已经是三天后了,半个月以来,她的生活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同一时间,罗大娘也收到了谢鸿文写来的信和钱,她和丈夫一合计,收拾好东西便去了谢家村,在谢家溜达了一圈以后,把谢鸿文我的东厢收拾收拾,看着这没有家具的房子,她心酸极了。
刘小草在她一进门就憋着一口气,深怕罗大娘打她。
谢家的这些青砖大瓦房可都是魏四妹挣钱来修的,也就是谢鸿文不常年在家她才敢让她儿子住进谢鸿文以前的房子。
若是谢鸿文退伍回家,她敢说,这屋子里的东西她一样都带不走,谢国柱也讨不到什么好,单看谢鸿文现在这个样子,婚礼的事儿也不可能交给她来办,她还是自觉点别添乱,她不期望谢鸿文怎么怎么感谢她,就求别记恨她就行。
好在罗大娘也没有心思找她茬,看了一圈以后就坐上丈夫自行车的车后座走了,他们直接去了林夏薇她家。
两家人照面一商量,就把事情定下了,晚上林夏薇回来被通知周六要去一趟甜水村时她一脸茫然。
“妈,去甜水村干啥?”不是才去过么?
“去找罗瞎子和合八字。”罗瞎子是远近闻名的仙人,听说是能看见鬼,能请到神,他是不是天生瞎的谁也不知道。
林夏薇小时候被吓过一次一次,呆呆傻傻的,夏翠华带她去给罗瞎子看了一眼以后说是丢了魂,对着她唱唱念念几分钟就好了。
夏翠华非常信他。
“妈你瞅瞅你,说你信吧你又不太信,我都订亲了,你这八字合不合有什么用?”
“我心安。”
林夏薇呲之以鼻,“那到时候合的八字对不上怎么办?退婚?”
“呸呸呸,你个倒霉孩子,会不会说话,要是闲着没事儿,把你那个床单拿去你嫂子那屋车一下。”夏翠华家有一台缝纫机,是何桂平的陪嫁,何桂平不太用,懒得搬去镇上,一直放在家里,夏翠华时不时的就会用到。
“行。”
林夏薇抱着布去了东厢房,东厢房很大,分内外两屋,内屋是炕床,外屋就是一个待客的地方,缝纫机就放在外屋的窗台下。
林夏薇打开灯,何桂平这屋的灯是明亮的白炽灯,瓦数也高,把屋子照如同白昼。
林夏薇把缝纫机从机肚里翻出来,上线,穿针,做的十分熟练。没重生前的林夏薇是不会这些的,这几天她趁着夏翠华和林三娘做被子的时间跟着学了点,虽然不能表现出多么技艺高超的样子,但基本的她也学会了,比如用缝纫机车直线。
车完一张床单,林夏薇拿起做被罩内衬的布料,这些布夏翠华已经提前裁剪好了,她只要照着夏翠华说的做就行。
内衬是棉白布,摸着很舒服,以后睡起来肯定舒服。
周六这一天,夏翠华领着林夏薇去了甜水村,在葛庄乡下车时又绕路去了夏翠草家,夏翠草家只有夏翠草一个人在家,其他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夏翠草见夏翠华来了,一脸惊喜。
“姐你咋来了?家里不忙啊?土豆都买出去了么?”夏翠草从厨房给林夏薇搬了个凳子,自己坐到夏翠华的炕上。
“忙啊,家里的土豆还有一山洞,来收土豆的给的价格不高,我和你姐夫没打算卖。”
夏翠草家也是种地的,只是她家种的少,土豆在地里起出来就卖出去了,一个冬天很是悠闲。
“我也听我们乡里没卖的人家说了,今年年后的土豆卖不起价。”夏翠草道。
“嗯,要是今年年景还是跟去年一样,今年都赚不到多少钱。”夏翠华忧心忡忡。
“我和你妹夫打算把临姐的铺面收回来,做点小生意。”夏翠草的大儿子比林夏薇小一岁,上完初中就没有读书了,去了北京闯荡,闯了好几年了,明年也该谈对象了,这处对象哪哪都得花钱,就像夏薇,光礼钱就要了8888,她就怕到时候过礼钱不够。
到时候她儿媳妇进门,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