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竹看了他一眼,平静下来后,整个人都显得很消沉。甚至眼里还透着硬气的,大有一副‘不管你现在做什么我都心情回答你’的样子。
阳苏出乎意料的没有对他的这个态度生气,而是眉头一皱:“你的脸,是因为他?”果然,凰竹的眼神又涌上了那股阴沉的恨意。
这下子阳苏更惊讶了,首先不说他对玉青璃的了解,事实上,他也不算是非常了解玉青璃这个人,修为不错,但也不至于让阳苏侧目的程度,虽然表面上像个小白兔但是心机深沉这个他倒知道。可是能把一个人的脸毁成这样,毁容杀人这样的行为,完全可以说是毒辣阴狠了。再者,虽然阳苏不信任凰竹,可是刚才的那股子恨意绝对不是能装得出来的。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恩怨?
方才阳苏也问过玉青璃了,是不是认识自己的侍童,可是玉青璃一口咬定说并不认识,连见都未见过,那样子绝不是说谎。玉青璃的脸上也有了伤,不过并不深,阳苏庆幸自己封了凰竹的兽形,不然当时凰竹肯定会变成兽形在玉青璃身上挠一翻,那爪子,阳苏是见识过的,绝对能一爪子撕掉他半张脸。玉青璃怕毁容,一个劲的哭,阳苏被闹得烦了,正好又想要让玉青璃对自己放下戒心,就给了他自己最好的治伤药,那个药膏抹在脸上,那点小伤不出几日就会全部消散。
“我要杀了他!”凰竹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是这么恐怖的一句话。
阳苏饶有意味地看着他:“你打得过他?”
“....”咬着唇,显然打算打不过也要拼。
“蠢货。”呵斥道,“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清楚,就你这点修为,别说是报仇,对方根本就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你以为,报仇只要一句话就可以?”
“那我也不会让他这么逍遥法外,就算拼了命我也...”
“丢了命,然后呢?别说玉青璃,现在你的命都拽在我手里!”
咬着唇,瞪着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阳苏笑了,轻蔑地笑:“不甘心?师父,一个连自己的命都掌控不了的人,没资格谈报仇。就算你在这里气死了,也影响不了你的仇人一丝一毫!连这点小忍都忍不了,蠢材!你还怎么报仇?真想要报仇,就要想方设法把对方的命握在手里,踩在脚下,闹他个翻天地覆不得好死而不是别人活得风光无限而你自己生不如死,懂不懂!”说完,阴沉的眸子迸发出如火的锋芒和如冰的寒霜。
凰竹看着他,面色发白,同时也很无力。自己太无能了。一直等着那个人出现,可是现在呢?难道他一直不出现,自己就要等着他来救,等到死么?
阳苏继续说:“玉青璃现在可是很风光,水长老的义子,也是亲传弟子,还和掌门之子有了婚约,”他倚在椅子上,手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而你,是我的奴隶,在我的手里苟延残喘,你说,你哪里比得上他?”
对呀,凰竹愣了,浑身发冷。就算再恨又怎样,他杀不了玉青璃。可是,凰竹忍不下去,忍不了玉青璃那个杀人凶手风光无限。狠下心来,也决心不再遥遥无期地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即使是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他平安!”
像是看到他的决心,阳苏接着又泼了一盆冷水:“玉青璃这个人,你暂时不能动,我留着他有用。呵,不过我也知道你现在也动不了他丝毫。”阳苏起身出去,末了,扔下一句,
“好好养伤,带着你的恨继续苟延残喘下去吧,师父。”
凰竹一双眸子在夜明珠的映照下幽幽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
分明出生来地未多少年,行鹿知却赶不走心里的孤寂感,这种孤寂,即使忘掉所有,也阴魂不散,在追杀众神之际,闲下来时,那种空荡荡的痛苦也不断地涌来。
既然空荡,那就填满吧。
诛神,权力,神力...
无法满足。
行鹿知前所未有的茫然,这种茫然很让人恐惧,行鹿知姑且当做是因为自己太无聊了。说来也奇怪,忘了那么多事情,明明感兴趣的事情应该很多,可行鹿知却百般寂寥,现在连诛神都兴趣缺缺。
到底缺了什么?
行鹿知也得不出所以然,就像现在,坐于竹林间,竹香阵阵,清风拂面,嘴里品着烈酒。视线落在前方,只有满地枯黄的竹叶。一枝翠竹垂落,沙沙作响。
这里应该有个东西才对。
脑海里突然出现这个想法,这里应该有个东西,可是是什么东西来着?它可能是黑的,可能是圆的,也可能是白的和方的...
想着,竟入了神。
罢了,想这些做什么。恼怒地放下酒杯,暗嘲自己什么时候学会那些感情伤怀的事了。
一股幽幽香风吹来,直叫人心旷神怡。行鹿知微微一笑,抬手小桌上便多了一个酒杯,乳白色的被子底牡丹绝世。
“冥神好兴致。”
“不如共饮一杯?”
被这有几分慵懒而笑意迷了片刻,十合心道自己以前到底是怎么想的,放着这天下第一美男冥神不嫁,怎么就嫁了水神波言之这个恶心的男人。瞧这俊朗的面容,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
十合就着坐下,端起酒杯,不愧是女神,每一个动作都圣洁而优雅,连裙角都透着那么些绝色来。掩面小酌一口:“以前觉着堂堂冥神放着仙府不住跑来却偏爱这山野竹林,现在看来,倒也不错。”
“仙府住腻了?你那样美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