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斓有些意外许瑞溪竟然能看出来,开口道:“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怎么正确地表达。”
许瑞溪似懂非懂,小声说:“我好幸运啊。”
“我遇到您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那种体质,我一直以为我是正常人,和同学相处的时候,也从来没觉得自己不一样。”许瑞溪说,“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的话,情况可能会更糟糕吧。”
文斓单手开车,另一手在他脑袋上摸了一下:“你是正常人,现在也是。”
许瑞溪在他手心蹭了蹭:“因为我遇到的是您。”
12.
领证结婚这种事,换做两个月前,许瑞溪是绝不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然而事实是,他现在站在婚姻登记处的门口,紧张地整理着衣领,手心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来,新人过来拍个照。”
文斓领着许瑞溪过去,帮他把越理越乱的领带系好,笑了笑:“怕什么?后悔了?”
许瑞溪的耳尖红透了,如实道:“我……有些紧张。”
“应该的。”文斓握紧他的手,顿了顿说,“我也紧张。”
许瑞溪微怔,抬头去看文斓。
文斓有一双很迷人的眼睛,灯光熏染下,高挺的鼻梁仿佛自带柔光,此时他的睫毛因为光源颤动了两下,看得许瑞溪一阵心动。
“来,靠近一点,看镜头,一、二、三——咔嚓!”
领完证出来,许瑞溪拿着自己那张结婚证,盯着上面的照片,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们这就是……合法夫夫了?
周围像他这样的人显然不在少数,有两对刚领完证的小夫妻站在门口和门头合影,纪念这神圣的一刻。
“要照吗?”文斓保持着微笑,在一旁耐心地等着。
许瑞溪看了眼不远处的小夫妻,摇了摇头。
文斓笑了一下,拉着他走到那对小夫妻身边:“帮我们也照一张吧。”
女孩儿转过身,吃惊地看着他俩:“你们也是……?”
“这是我爱人。”文斓说。
文斓的话说得无比自然,却让许瑞溪心中一跳,原本热度就没下去的脸更红了。
女孩儿笑开了:“好啊,你们快站一起。”
文斓比许瑞溪高了大半个头,微微弯下腰,将许瑞溪搂进怀里。
女孩儿兴奋地连拍了三四张,又指挥他们道:“快,亲一个亲一个。”
拍照的整个过程,许瑞溪僵直了没敢动,听到女孩儿说亲一个,更是紧张得手足无措,扭头去看文斓。文斓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安抚性地握住他的手背,在他嘴角上蜻蜓点水般地吻了一下。
头一次被人当众亲吻,许瑞溪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嘴唇上的温度热热的,许瑞溪惊奇之余,忍不住想,原来文斓的嘴唇是这么柔软的,很好咬的样子。
拍完照,两个人都饿了,文斓原本想带许瑞溪去附近一家新开的料理店,后来怕许瑞溪吃不惯生的,绕了一圈决定还是回家。
一大早就出门,一直忙到现在,还没等到家,许瑞溪就靠在车座上睡着了,脸上有着浓浓的倦意。
下车时,小周正犯难,文斓走下来,直接伸手一个横抱,轻松将人抱进了屋。
“不吃饭了吗?”文姨问。
“让他睡吧。”说着,抱着许瑞溪上楼。
文姨注意到两个人的新戒指,露出笑意:“好的……”
许瑞溪睡的是文斓以前的一间卧室,有一次他不慎用烟头把地毯给烧了角,屋子里一股怪味,怎么都散不尽,便搬去了隔壁。后来房间修复完毕,他嫌麻烦,就没有再搬回来。
房间很宽敞,还保留着一间主卧该有的规格,文斓小心地把许瑞溪放在床上,刚要给他盖被子,许瑞溪打了个滚,自己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
文斓站在原地,在房间里环视一圈,陷入深思。
下午,许瑞溪刚睡醒,院子外来了很多人,吵吵嚷嚷的,好不热闹。
“怎么了?”他揉着眼下楼,看见小周正在屋外指挥工人们搬卸家具。
“吵到你了?”小周扭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已经让他们小点儿声了。”
“没有没有,我本来就睡好了。”许瑞溪让开位置,让工人们把东西抬进去,“这是……文先生买的吗?”
“是的,”小周道,“本来是要重新装修的,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现在就只换些家具,简陋了点,别介意。”
许瑞溪忙道:“现在的就很好啊,我一个人睡完全足够了。”
小周愣了一下,笑出了声:“你傻啊……”
许瑞溪一头雾水,见文斓拿着一份文件从书房走出来,叫了他一声:“文先生。”
文斓把文件递给小周,揉了把许瑞溪的头发:“去吃点东西。”
文姨怕他饿着,食物几乎是一直温着的,许瑞溪才睡醒没什么食欲,小口小口地吃了些粥,转头又去马桶边吐了个干净。
他这两天反应很大,吃点儿东西就吐,喝水也吐,早晨起来刷牙都不敢太往里。几天下来,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肉又迅速地消瘦了下去,原先许瑞溪看到书里提到的那些反应,他还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没想到时候到了他也一样。
文斓听到声音,走进来,递给他一块毛巾,安抚性地替他拍背。
“谢谢。”许瑞溪吐得眼眶都红了,把整张脸埋进毛巾里。
文斓摸到他后背上出了一层汗:“要不要洗个澡?”
许瑞溪只是摇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