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的衙役抻长脖子瞧一眼,面露不快,往里狠狠啐了口:“小子,都成阶下囚了还挑三拣四的,你要嫌弃不吃就把馒头还来,小爷我拿去喂狗!”等了半天也不见赵祯反应,自觉没趣,于是骂骂咧咧地走了。
已经整整三天了。地牢暗无天日,赵祯仅凭聆听更声计算时日。三日来,除了那个衙役偶尔送来吃食,没有任何人来过地牢,赵祯就像是被所有人遗忘了似得。但作为帝王的他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暗暗觉得庆幸,无人问津恰巧说明了一个问题——展昭至今安然,仍未被柴文益找到。
成为阶下囚,赵祯对自己的境况已不再抱有任何幻想,走一步算一步。唯一牵挂的、想念的只有那个浮沉于生死间一次次撩拨他心弦的人。这是第一次,深深体会到思念的苦涩,也是第一次,独自一人静下心来才能反复拼凑记忆的碎片、咀嚼过往的甘苦。
不知展护卫现在如何了?那位吕神医能不能医好他?不不,还是不要那么快医好,若是展护卫得知他被抓一定会逞强来救他的,如果这样就麻烦了,若是落入柴文益的陷阱之中那他之前所做的努力与牺牲岂不白费?
用力耙了耙脏污的头发,赵祯喃喃自责道:“要是没被抓就好了……。”
空荡的地牢突然传来一声冷哼,一道鬼魅的身影只在眨眼间已飘然落到了赵祯所处的牢外。紫色斗篷揭下露出一张叫人怎么也忘不了的脸孔。紫衣人嘲讽道:“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废物?害我白浪费这许多时间精力。”
“是……是你?!”乍见紫谨出现,赵祯吓了一大跳,震惊之余一把跃起冲到牢边,却在见到紧接着鱼贯而入的一众白绫幽女纷至沓来后立即意识到不对,尤其对上白一意味深长阴毒的笑容,赵祯警觉地又后退几步。
白一戏谑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掠过赵祯,对上紫谨时却只余恭敬:“主人,都解决了。”
“什么解决了?你们怎么进来的?你们跟柴文益真是一伙的?”
“聒噪!”紫谨闻言转头瞪向赵祯,喝道:“还没开口问你,你倒罗里吧嗦质问起我来了?!”见赵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不耐地挥了挥衣袖。“我且问你,你可是大理太子段忠义?那日你在客栈向我求救,要救之人可是展昭?”
赵祯愣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眼前这诡异的男人喜怒无常,还未探清虚实前,赵祯以为还是有所保留的好。“我是谁无关紧要,你为何要问是不是展护卫?你认识他?”
“回答我的话,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