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掌心,轻轻抚上赵祯顶心,待赵祯错愕抬头之际,便见杨宗保露出一个宽慰了然的笑容:陛下,你只看到了自己的缺点,却不知只凭这一个“情”字,你就胜过古往今来万千帝王——有情之人才有仁心,而仁者,无敌。
“既然忍不住,便去吧。臣为陛下带路。”
杨宗保躬身将赵祯扶下床榻,接着赵祯便一脸急迫地冲出了厢房。等候在门外的一行文臣武将见了皇帝,立时跪下三呼万岁,其中一人更是匍匐于地战战兢兢回禀道:“梓州转运使孙世杰启奏陛下,臣得一店小二奔赴呼救已于第一时间率军应援碧川,不想仍是迟了一步,害陛下身陷囹圄险些遇难,臣心中实在愧惶不安。恳请陛下重惩微臣,以儆效尤。”久候不见有回应,抬眼看去眼前哪里还有皇帝影子。
一旁一同跪拜的武将挠了挠脸,讪讪道:“孙大人,陛下早跑过去了,压根没听您说一个字。”
南宫惟一脸忧心地在床边踱来踱去,已经不下七八十次开口询问徒儿情况,都被吕梦涧冷冷一个眼刀挡回来。鼎鼎大名的医中圣手这次也遇上棘手的伤了,毫不吝惜施展看家医术,却始终不过是在与阎王抢人,只看其整整六个时辰拧在一处未曾舒展的眉宇便让众人意识到展昭至今仍未转危为安。
整间西厢房内除了南宫惟,白玉堂与紫谨也紧张地守在床旁。原本谦和道人、柳如蕙与一众白绫幽女也在其间,站了满满一屋子人,都被吕梦涧嫌碍事轰了出去。依他本意,是要把所有人扫地出门的。只是南宫惟急得火烧眉毛压根不听劝,而另两个眼睛简直就像粘在了展昭身上,对他的驱赶咒骂置若罔闻。白玉堂还好,见吕梦涧是老前辈,于是忍气吞声只装听不见。而那紫谨堂而皇之瞠他一眼,满目杀气惊得神医额头冷汗直冒,突然意识到如果今次救不了人,估计眼前这紫衣男子会于瞬间要了他的老命为展昭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