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挺好奇你都想说些什么。”
“那要取决于你想要知道什么,我的……”奇白亦猛然踏前一步,修眉鹤目,琼鼻朱唇毫无征兆的以一种震慑人心的姿态充满平子真子的视野,然后男人挺起微微弯起的腰肢,在即将触及平子真子的忍耐底线之前巧妙而不着痕迹的拉开距离,“……主人?”
平子真子微微蹙紧眉头,双殛之丘一边升天一边开跳槽新闻发布会隔着反膜开启群嘲模式拉仇恨的蓝染很讨厌,面前进入隐性boss模板开启阶段的家伙却更讨厌,前者你至少可以原地跳脚毫无顾忌酣畅淋漓的骂他几句忘恩负义王八蛋,这一位你在开口骂他之前都要三思而后行,万一连你的恼羞成怒都在他的计划之内,等到被算计得死了又死的时候那就真的只剩下欲哭无泪外加悔不当初了。
“你在想什么?其实你不必紧张,毕竟除了那件事,你已经……”奇白亦微微一笑,纤长浓密的睫毛随着眼睑的翕动在黝黑的瞳孔投落下细碎的光芒,“……没用了,不是吗?”
我要撕了这个让人火大的混蛋!谁都别拦我!平子微微挑起一侧的嘴角,亮出一排整齐划一的后槽牙,眯着眼睛勾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标准版,关西腔轻巧油滑那叫一个欠扁:“你不怕,担心无用之人突然改变主意吗?”
“我当然怕,只不过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你或者我再度改变主意。”奇白亦后退一步,潇洒耸起双肩,“还是说愤怒的火焰已经足以烧毁你的理智,让你宁愿放弃与我相同的立场与意愿,更期待蓝染取代灵王的那一天?”
“我以为……我们是同伴,奇白亦。”平子深深叹了一口气,总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金发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宇间是比那声长叹更加深刻入骨的疲倦。
奇白亦的眉目间没有动容亦没有嘲弄,他只是微笑,然后用温柔得近乎劝诱的声音低声道:“就算有着相同的立场与意愿也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成为并肩同行的伙伴。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难道道相同就可以相为谋了吗?”
金发的少年缓缓闭上双眼,再睁开双眼的瞬间,关西腔铿锵成金铁交鸣的冷酷:“我要知道一切,在进入虚圈之后,你不曾告诉我的,却发生了的一切!”
“这就是你的问题?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我明白了。”奇白亦的视线游移到纵横交错血肉横飞的锁链之上,骨骼筋络被咀嚼粉碎又反复重生的咯吱声在放旷的高空扩散开来,格外有一种往复循环重重递进的毛骨悚然。
“那要从更远一点的一百年前说起了。你还记得我们三人在一百年间不断修正的计划吗?”
“这种重复了快要一百年的事情,我都快倒背如流了。”
“那么,您还记得,利用崩玉诱捕蓝染的主意是谁提出来的吗?”奇白亦微微虚起眼眸,望向被锁链缠绕吞没的蓝染的方向的目光意味深长。
“……是我,有什么问题吗?”金发的少年挑衅的扬起眉梢,环臂在胸,双脚微分的姿态轻松写意,扣入上臂的指尖却宛如张开到极致的弓弦弥漫着剑拔弩张的警惕,油腔滑调的关西腔拖曳出柔软而轻佻的上扬,“连这个计划的雏形都由我一手设计。”
奇白亦毫不掩饰嘴角意味不明的弧度加深成一个诡谲绝伦的微笑,不徐不疾的评价道:“虽然被说成是‘雏形’,但是那个计划本身已经非常成熟,一直以来我们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只是随机应变,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上进行修正……话说到这里,我到底做了什么想必已经无须赘言。”
平子真子无意识的扣上还来不及被少年的第二性征占领的下颚,光滑的肌肤包裹出骨骼锐利如刀的线条,斜插手掌的角度锋利的仿佛可以轻而易举切开柔嫩的掌心:“我们所有计划的唯一目的是阻止蓝染的行动,这与你的立场应该完全一致,你没必要暗中捣鬼横加干涉,破坏计划的进行。”
包裹住整个下颚的掌心变成轻轻抵在唇下色泽温润形状精致的指节,微微隆起的眉峰在狭长的眼眶上方凝重的压低:“你和我们之间唯一的分歧是你并不仅仅想要阻止蓝染而已。而想要达成这个额外的目的,你必须制造出更加危急也更加迫在眉睫的危机,譬如像现在这样——让我在蓝染与你之间二选一。为此,你必须掌控整个计划最关键的部分,你必须代替黑崎一护,成为获取最后的胜利的那张至关重要的底牌。”
“很高兴您的脚步离真相越来越接近。”奇白亦兴趣盎然的弯起唇角,视线从蛇一样为了更进一步的禁锢住自己的猎物蠕动收缩的锁链上一掠而过。
“想要代替黑崎一护成为最后的底牌,无非两种选择,其一提高蓝染的实力,令他的实力超出黑崎一护实力的极限;其二,削弱黑崎一护的力量,令他无法胜任给予蓝染致命一击的使命。前者的风险过高,毕竟我们谁也无法估计崩玉能够让蓝染进化到什么地步,所以,你选择了后者……”平子真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猛然抬起头颅,目光笔直的射向五步开外好整以暇从容不迫的男人,“你其实只做了一件事,制造出你怀中那本能够吸取掠夺黑崎一护的力量的书籍。真令人感到讽刺,你甚至在前往虚圈收集亚丘卡斯与基利安的灵魂之前,就已经将你的目的光明正大的告诉了所有人。你说过,这本书由于主要材料是虚的魂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