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期间,衙门肯定积下了不少事情,回到后堂,果然王麟,叶咏莉等人纷纷而来。
唐凤菱今天没上堂,呆在家里照顾小天宇。
老娘也累了,刚刚睡了一会,又被小天宇的哭声给吵醒了。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烫得有些吓人,唐凤菱惊慌道:“娘,娘!快准备东西去医馆,天宇又热起来了。”
老娘正在吃早餐,听到儿媳妇的叫喊,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拿了准备好的一个包裹,两个人又匆匆出了门。
医馆里,依然人山人海。
还是昨天晚上那名接诊的大夫,刚刚回家不久,又被医馆馆主催起来了。换了平时,大夫肯定漫不经心地推辞一番,但今天他听到徐大人的小孩又烧了起来,他二话不说,从床上弹起来,就飞速赶往医馆。
来到医馆的时候,连褂子都没系,他自己也没发现
本来昨天晚上,他当着徐大人的面,夸下了海口,吃过了汤药之后,保准没事,药到病除。谁知道刚过了两个多时辰,娃娃的病又复发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也许徐大人不会怪自己,可也说明一个人的水平问题。而且昨天他有炫耀和买弄的味道,争取在徐大人面前露露面,在大人面前也可以加点印象。
没想到这次牛皮吹爆了,等他赶到医馆的时候,小天宇的高烧到脸发红,触手之处,烫得吓人。
大夫没折了,又是汤药,又是外敷。
费尽了心思,终于把小孩的体温降下去了,大夫长长地吁了口气,药童告诉他,背后的衣服都湿透了。
这件事,唐凤菱没有告诉相公,还是徐茂先在吃中饭的时候,给家里发了个笺条,询问小天宇的情况,唐凤菱这才把事情说了出来。
老娘抢过笺条,写道:“老四啊,这样下去不行啊,要不赶快送行都司医馆去,小天宇总是这样时好时坏,万一烧出个肺痨就不好了。”
为了小孩子的身体健康,徐茂先二话没说,道:“我叫马夫过去,下午送你们去行都司。”
正要叫马夫,王麟走进来。“徐大人,听说小天宇这两天突然不舒服?”
徐茂先道:“你倒是消息灵通!是不是在我家安了探子?”
王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道:“哪里,是瑛瑶刚刚去了你家里,就给我发了个笺条。”王麟可不敢隐瞒自己的消息来源,在徐大人面前坦白了。
徐茂先叹了口气,道:“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半夜里就烧了起来,弄得几个大人一宿没睡。”王麟注意到,徐大人的眼睛,到现在还是通红的,让一人看就知道是熬了夜。
于是他关心地道:“那你趁机会休息一下!”
走到门口的时候,王麟又停了一下。
“徐大人,小孩子这事情很难说的,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讲,也许你听了会反对,但是我还是想提提。”
王麟的犹豫,让徐茂先颇有些不悦:“说!”
王麟道:“本来我也不信迷信的,以前我家小孩也发生过同样的事,在几家大医馆怎么也治不好,后来请一个和尚拜拜神仙,在菩萨面前请了杯茶,喝下去马上就好了。”
徐茂先听后,果然笑了起来,道:“呵呵……堂堂一个内务大学士,居然也信这套玩艺,小心被人抓住辫子。”
王麟就知道他不会相信,还是多嘴说了几句。“这还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小孩,什么方法都试一试不会有坏处。虽然说是迷信,可是做为父母,只要为小孩好的,干嘛不试试?再说,我大明又没有法律禁止百姓拜佛烧香。”
他看到徐茂先没什么反对的态度,他又说了几句。“我觉得你可以让老夫人带小孩去试一下,好了更好,万一没好,也不会有坏处,多种方法同时进行嘛!”
徐茂先笑了声,道:“无稽之谈!如果信迷信能好,要医馆干嘛?”他挥了挥手,道:“我休息一下。”
王麟离开徐大人后堂的时候,突然无语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明知道徐大人不会信这个,偏偏还要提出来。
回到自己后堂,王麟想到徐茂先的小孩这病情,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
王麟以前不信这玩艺的,他也是一个无神论者,认为世界上绝对没有什么神鬼直说,万事皆人为。可就在他遇上徐茂先之前,那时的塘平府,他不过后堂一普通秀才。
同样是在晚上,自己的小孩无缘无故便发热了,送往医馆,结果总是无功而返。当时小孩的情况,与徐茂先现在碰到的几乎完全一样。
小孩总是在吃过药后,体温恢复正常,但是不到几个时辰,他又复发。体温总是时高时低的,任他们想尽了办法,依然无济于事。
后来瑛瑶在邻居一个老婆婆建议下,到塘平府一家寺庙里拜了拜菩萨。一个老和尚问她,要不要抽支签,顺便问问家人的前程。
瑛瑶想到反正都来了,抽就抽,而且她心里一直掂记着王麟,什么时候能出人投地。
她在老和尚的指点下,抽了一签。上面写着什么虎据平川,但等西风来之类的谒语。瑛瑶看不懂,请教老和尚解签。
老和尚看到这支签,便笑呵呵地跟她回答,这是上上签!你家那位是衙门的?
瑛瑶顿时就愣住了,自己可是只许了个愿,给孩子求平安,什么都没说。这里又是头一次来,这老和尚怎么就知道自己相公是衙门的人呢?
而且王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