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琰秀是一种正常思维,因为京城四大家族的恩怨,由不得她不去怀疑。邵武杰死在江州城,邵文杰折在徐茂先手下,要不是邵家老头子退位力保,邵文杰就麻烦了。
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徐茂先的出现,而引起的。
现在朱琰秀对徐茂先这个人难以下定论。
理清楚了这些关系,朱琰秀心里大致有数,现在需要求证的,就是邓义杰绑架卢本旺的动机,偏偏这个话题,大家都在回避。
朱琰秀有使命在身,做为一个督察侍卿,她不希望有恶人逍遥法外,也不希望好人蒙冤受屈,徐茂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得拿出一个结果出来。
第二天,朱琰秀向徐茂先告了假,赶到行都司典狱,见到了邓义杰。邓义杰在牢里,看起来精神很好,他看到朱琰秀的时候,似乎很意外。
因此几年前,他曾见过,也认识这个神似邱雨霜的女人。
只不过,朱琰秀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而邱雨霜是商贾之女。
牢房的过道静悄悄的,一张木桌两把椅子,朱琰秀坐在那里,依然那种冷若冰霜,平静而又犀利的目光,扫过对面邓义杰的脸胧。
“邓义杰,我们也不是什么陌生人,我明人不说暗话。”
朱琰秀的话还没说完,邓义杰抬起头看着她。
“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江州左州卿,督察侍卿,我现在是带罪之身,没有你想要的任何答案。”
邓义杰身在典狱里,消息还这么灵通,朱琰秀并不感到奇怪。
她肯定地道:“有!当然有,否则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然后她翻开本子,看着邓义杰道:“你必须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你为什么要绑架卢本旺,他是江州城的客商,你的动机是什么?”
“你去看卷宗!该说的我都说了!”邓义杰很不耐烦,曾经有多少人问过他这个问题,邓义杰都懒得回答。
朱琰秀随手拿一个黄色的布袋。“我已经看过了,这里面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对不住!我不想老是重复这种无聊的话题。”邓义杰扭了扭脖子,漫不经心地道。
“如果你不回答,我帮不了你!”
“回答了,你也帮不了我,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邓义杰站起来。“朱琰秀,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歇着了。”
邓义杰站起来就走,朱琰秀突然说了一句:“我知道你的真正动机。”
“知道你还问?”邓义杰不以为然,继续前行,朱琰秀猛地站起来,大声道:“你的动机,就是因为卢本旺与邱雨霜之间不正常!所以你蓄意报复!”
“住嘴——”邓义杰站住了,背对着朱琰秀大声吼道。
这是他心里最不愿意被揭穿的伤疤,也是他心里最后一道屏障。就是顾着这点面子,顾着邓家的面子,他才不惜承认了自己绑架卢本旺的事实。
朱琰秀明显感觉到邓义杰身子的颤抖,果然一切如自己所想。如果真是这样,那邱雨霜之死,就不难解释了。
朱琰秀看着邓义杰的背影,突然变得扭曲起来。
邓义杰停了一会,缓缓道:“邱雨霜是清白的,她已经死了,请不要拿死人做文章。”邓义杰走了,背影越来越模糊。
朱琰秀看着他有些颓废的身影,不为所动,她依然冷冷地看着邓义杰远去的身影,高声道:“如果邱雨霜是你害死的,我不会放过你!”
从典狱里出来,朱琰秀基本上可以肯定,案子的全部过程。至少她的假设已经成立。剩下的一个就是卢本旺,如果能从卢本旺那里得到一些线索,那么邓义杰绑架客商案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邱雨霜之死真会是一场意外吗?朱琰秀绝对不信!
朱琰秀不成亲,还有一个原因,她是一个倔强到骨子里的女人,极力抵抗官场上的联姻。
同时,也最见不得男人的争斗,偏偏用女人做牺牲。在她看来,邱雨霜成了这场斗争中的牺牲品。
红颜薄命,香消玉损,这是何等的凄凉...
朱琰秀又来到邱雨霜的坟前,送上祭品。
秋风起,又到了深秋的季节,朱琰秀站在风中,想起自己这次来湖广的使命,心事重重。
几天后,朱琰秀终于下决定了,要找徐茂先私下谈谈,了解一些情况。
在江州城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徐茂先最有发言权。
午后,朱琰秀走进知州大人后堂,依然那种犀利而冰冷地盯着徐茂先。“我想跟你谈谈!”
她叫徐茂先从来不称呼姓名,也不叫职务,一直以为,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像朱琰秀这种性格的人,恐怕天底下也少有。
但她偏偏如此顽强的存在,徐茂先看着她:“有什么话坐下说。”
他对朱琰秀算是客气了,因为徐茂先已经知道朱琰秀来江州城的目的。既然上峰有这个想法,不让她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依朱琰秀的性子,肯定不会放手的。
而且徐茂先一直坚持地认为,自己没有任何过错。
朱琰秀冷冰冰地道:“我跟你谈的是私事,不属于公务范围。”
徐茂先看了眼,道:“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地点你定!”
“晚上没空,我要陪夫人散步。”
“那明天中午。”
“中午不行,我要睡觉。”
“后天大家都不忙。”
“后天我约了人!”
朱琰秀脸色微微一变,闪过一丝冷笑,道:“你怕了?”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