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正刚走过去,一个户部的员外郎便走过来。
“华主簿,真不好意思,上次有几个家伙把事情弄错了。你看,我这不带他们过来赔罪了嘛。”员外郎递过一烟丝,极品的烟丝。
华正挡了回去,道:“多谢大人,我不会的。”
员外郎笑笑着,道:“无妨,你这店子,以后照开,所有杂税全免了。”
看到员外郎一脸笑容,华正想起他前几天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由觉得一阵恶心。华正淡淡地道:“不用了,这店我也不开了。”
“那是,那是,你都当徐大人的贴身主簿了,这店的确不用再开了,呵呵……”员外郎一阵讪笑,自嘲地道。
华正现在是徐大人的贴身主簿,他们几个接到笺条,立刻就赶过来赔罪了。
可是华正好像不怎么乐意,员外郎在心里暗自骂道:“神气个球啊,当主簿有什么了不起啊!”
不过,今天是奉了上头的命令,前来赔礼道歉的,他只得耐下性子陪笑。
华正没有理他们,直接进了店面,几个人站在那里一阵尴尬,最后员外郎对华正喊了句。“华主簿,以后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就是。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先走了。”
华正没有理他,直接上了二楼。
在画像馆的仓房里,华正花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把徐大人娘子的画像弄好装裱出来。
这些画像本来已装裱的差不多了,正等着徐茂先上门取的,没想到店子就被人无理的封了。
“这是谁啊?好漂亮的人!”崔亚霞看得都傻了,世界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子。
华正看了她一眼,道:“这是徐大人的娘子,画卷中的仙子。”崔亚霞看着唐凤菱的画像,连连咋舌,太漂亮了!
华正取了画像,来到展栏跟前,目光落在蒋碧菡那张画像上,想了想,伸手取下来,和唐凤菱的画像包在一起。
经过半个月的潜心休整,徐茂先基本上弄清楚了化州那帮人的背景和目前的状态。
化州地界官吏班子,大多数以本土官吏居多,尤其是郎中一级,居然达到五成以上。因此,这些人很容易形成本地帮。
而本地帮则是以州令宋念堂为中心,这些人都紧紧团结在他的周围。从某种意义上说,宋念堂就是过去的土寨主,山大王,只不过披着华丽的外衣。
在徐茂先没有来到化州的时候,听说以前的知州大人,一直是被他架空的,而这次徐茂先到了化州这么久,他居然一直在暹罗逍遥。
说得好听一点,是去行勘,其实是打着行勘的幌子,去域外游玩。徐茂先还听说,官府衙门的成员,一年基本上出去游玩两次。
大的官吏去域外,小的官吏下江南。这已经成了化州城的一种惯例,徐茂先听人说,宋念堂有一句名言,跟着我干,吃香喝辣!
化州城换了几任知州大人,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前两任记,可以说是灰溜溜离开了。在化州,没有人能镇得住宋念堂。
徐茂先对宋念堂也有过了解,宋念堂,湖广西川府人,家有一个儿子在沙俄国求学,夫人是工部衙门里的一个员外郎。
宋念堂在化州政绩丰厚,威望很高,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步一步实干过来的,他比一般的人更懂得权力的来之不易。
因此,他也更加珍惜和利用手中的权力。
徐茂先为做化州城新来的知州大人,宋念堂回来三天了,居然没有到后堂来请示。徐茂先暗道这个宋念堂好自大,不把自己当回事。
这几天,徐茂先还碰到一个很郁闷的事,通过半个多月的研究,他发现化州地界的贪腐之风十分严重。昨天找来了督察侍卿,没想到对方犹犹豫豫,似乎有所顾及。
后来他终于说出了实情,这种事情,在化州地界相比严重,因为地方贫困,各衙门没有特别的财政来源,官吏们要吃饭,要过日子,所有手伸得长了点。
他建议徐大人,是不是先跟宋州令沟通一下,以免造成误会。
徐茂先也只是探探他的口气,没想到事情真如自己了解到的那样。化州地界的官吏,基本上分为二派,一派是以宋念堂为中心的本地帮,一派是外地调进来的官吏。
而且从外地调进来的官吏,不是十分强势的话,通常被下面的人架空。成为一个摆设放在那里,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因此在化州地界,有些员外郎说话比郎中有用。
这是一种奇怪的现象,以前曾经有位新来的知州大人,曾经想把那些外地调来的官吏整合一下,联合组成一种势力与宋念堂分庭抗礼,结果连他自己都差点身败名裂,狼狈地逃离化州地界。
杨柏岭和范斌都不是本土官吏,因此他们俩个内务府学士,一直没能进入化州内参,徐茂先不知道上面是怎么考虑的。但由此可见,宋念堂对化州官场的掌握力度。
跟杨柏岭不同的是,范斌为人圆猾,在化州这些外地官吏中,还算混得不错。两人要不是看到徐茂先背景强硬,也不敢率先靠过来。
现在化州城的一些外地官吏,大都处观望状态,而一些本土官吏,则本能地带着某种敌意。从骨子里认为,这个新来的知州和以前的知州一样,势必与宋州令水火不容。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徐茂先到化州之后,除了第一天到来的迎接场面上,很少抛头露面。能够真正见到他的,也就是内务学士杨柏岭和范斌。
本来有几个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