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水波荡漾,沉香暗绕,一池清水内,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二人视线交缠,彼此相连着静默片刻,继而就见江诀重重一顶,李然张了嘴一个深呼吸,伸手抚上对方的背,江诀等他稍作适应,再重重一顶,李然抿嘴轻哼一声,几不可闻地说道:“轻点……”
江诀眸中一暗,视线紧紧锁住对方,一手托着他的腰臀,一手搂着他的背,低低应了一声,腰上力道放轻些,开始一下接着一下地深入浅出,不时轻声呢喃一句,询问一下对方的感受,都让李然赧然到全身赤红。
少顷,李然身上渐渐来了感觉,他情动地蜷着脚趾,两腿缠上对方的腰,轻抬腰身迎上去,吞吐着与对方殊死相搏。
呼吸间全是热气,汗滴簌簌往下流,有自己的,也有对方的,江诀低下头去,吮掉对方眼角的汗水,幸福地占领着他的圣地,他一个人的圣地。
“舒服吗?”
江诀凑上去,贴着对方轻声询问,李然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他的双眸微微眯着,眼底是一片动情的潮红,口中的呻吟破碎又战栗,江诀眸色一深,浑身肌肉咯咯一响,加快了腰上的速度,李然沉吟着跟上他的节奏,而掐着对方肌理的十指,到底显示了他的难耐,却也幸福。
出乎意料的,今日的江诀没了调笑的兴致,他将李然压在池壁上,先是缓慢且深深顶弄着,继而加快节奏,顶得对方如那一池水波,不住上下晃荡,一脸情动地仰着脸,幽处吞吐得几欲噬人魂魄。
江诀伸出舌去,探进对方微微张着的口中,搅着他与自己唇舌纠缠,一手揉捏着他的臀瓣,配合着腰上的动作,教导他如何与自己共赴极乐。
李然迷蒙的视线里,江诀剑眉星目的容颜就在眼前,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拉出一个强而有力的弧度,是侵略,也是魅惑。
江诀的脸上,密密的汗水沿着他笔直高挺的鼻翼和棱角分明的下颚一颗颗滴下来,掉在他身上,烫得他整颗心都在颤抖。
只不过数日不见,眼前这个男人就已经让他如此着迷了?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只是他羞于承认,也不愿宣之于口罢了。
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个人,他的心柔软得近乎缱绻,而对方正在他体内的事实,则让他情动到难以自制。
江诀自然感受到了他的这份改变,比以往更为汹涌的热液便是最好的证明,而他也早已陷落其中不可自拔。
爱是什么,他从前不明白,如今却有了越发深刻的体会。
他将对方抱起来,放倒在池边的汉白玉鎏金地面上,整个人又压了上来,那份无法宣之于口的深情,似乎只有通过这样深深结合的方式,才能全数传达给对方。
“我爱你,小然,我爱你……”
江诀盯着身下这人,动情地呢喃,与他交合,与他共舞,直至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李然张开双腿缠在他身上,不时抬腰迎合,彼此你追我赶,以最为原始的方式,深深占有着彼此,而江诀的视线里,那个殷红的凤凰纹,绽放得如此妖冶。
*** *** ***
因着李远山的警告,江诀也不敢做得太过,这一番颠鸾倒凤,就只是浅尝则止,他二人歇了片刻,又梳洗一番,从内间出来时,小六子已经将膳食准备妥当了,江逸当时正坐在地毯上,玩着他手中的木马。
他一见到李然,立马站起身奔来过来,李然正要伸手去接他,这小子被江诀一望,立马止住了脚步,小大人一般停在离李然几步远的地方,指了指身旁的锦凳,一脸严肃地说:“爸爸,快坐!”
这是什么状况,李然是真的懵了,而江逸的视线正投在他小腹上,一脸煞有介事的郑重。
引蛇出洞
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李然一脸狐疑地望着眼前这个刚断奶的小子,眉眼微皱,喊了声“江逸”,语气既疑又惑。
大凡他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时,江逸就知道情况有些严重了,是以他偷偷望了眼江诀,继而望向李然,一脸严肃地说:“父皇说,逸儿是大人了,要好好照顾爸爸……”
他原本想说要好好照顾爸爸和弟弟,可是被江诀警告似地一瞥,便将后半截话生生吞了回去,可他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么一番温情之极的话被他奶声奶气地念来,就徒然生了些滑稽。
当然,这份心意还是颇令人感动的。
李然失笑般摇了摇头,走至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小太子瞧了片刻,继而挠了挠他的小脑袋,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啊!”
江逸犹豫片刻,正想说是父皇教的,那头江诀朝他摇了摇头,继而就见这小子撅着嘴巴转着眼珠想了片刻,末了睁着一双无辜之极的大眼睛望向李然,一脸纯真地问道:“爸爸,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弟弟?”
此话一说,江诀额上的青筋跟着一跳,李然的额间早已一片青色。
江诀见势不妙,攥拳假咳,讪讪说道:“好了,都快用膳吧,再说下去该凉了。”
小六子在一旁候着,立马极其没有节操地附和着点了点头,嘴上一连串的“是啊是啊”,李然扯嘴冷哼一声,暗忖自己早晚要跟姓江的好好算一笔总账,如今战事吃紧,他就暂且先放过此人。
他三人方用完膳,丁顺躬身进来,见到李然,眼中一喜,继而又想起有正事禀报,敛一敛容,猫着腰低声说道:“陛下,厉将军有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