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妈的!”红桃a暴怒。他双手被手铐绑在桌上,无法发难,只能愤怒地将桌子捶得震天响。“重判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们的破监狱关得住老子?”
“考虑到你是武林人士,首先要废去你的武功。没了轻功,你以为你还能越狱么?”刑警冷笑。
“就算不用武功老子也能逃出你们的狗屁破监狱!”
接下来红桃a开始展示自己精湛的骂街技巧。如果他出一本《如何使用全国各地方言骂人》,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至少比他当盗贼赚得多。话说回来,他当盗贼根本没赚过什么钱,几乎是赔本买卖。
以上无意义、无营养的对话持续了约莫五小时。最后所有人都受不了了。他们决定拿出杀手锏。
“终于要开始刑讯逼供了吗?”红桃a轻蔑地笑笑,“尽管放马过来!老子什么世面没见过!头掉了不过碗大一个疤……”
刑警们鱼贯离开审讯室,红桃a继续念叨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浑话,然后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红桃a停下了。他觉得少年有点眼熟,但说不上来哪里眼熟。他虽然长于易容(好吧,没有那个女易容师那么擅长),实际上并不擅长记人脸。他本能觉得自己应该与这少年打过照面,可记不清究竟何时何地见过。
直到肖雪尘紧随其后地走进审讯室,红桃a的记忆才逐渐变得清晰。他在电视上见过这两个人嘛!他想。今年武林大会最后的两个优胜者!一个是凌虚派首徒肖雪尘(红桃a对他的评价是:久闻其名,名不副实),另外一个则是草根出身、一鸣惊人的天才少年——便是眼前这人了!叫谷什么来着?谷小飞?
“你还记得我吗?”少年问。
“你是不是上过电视?”红桃a斜睨着他。
“呃,的确上过,可是……”
“上过电视了不起啊!”红桃a不屑一顾,“老子的照片还印在扑克牌通缉令上呢!”
“这有什么可自豪的!不对!话题都被你带跑了!我不是想说这个!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在电视上?”红桃a有些困惑。
“呃,虽然你在电视上见过我,我也在电视上见过你,我是说法律节目上见过,但是我不是说那个啦!”少年急得跳脚,“你还记不记得地下通道?”
“什么地下通道?”红桃a越发困惑。
接下来少年拿出了一件东西,让红桃a惊讶得差点扯断他的手铐——如果他没被封住穴道。
“你怎么会有这个!”
少年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卡片,看上去像是曾经经历过洗衣机一日游,状况惨不忍睹,但仍能看清上面的团:一面画着精美复杂的花纹,另一面画着红色的桃心。
这是红桃a珍贵的红心令,见令如见人。他一辈子送出去的红心令屈指可数,每一张的下落他都记得,每一张他都能一眼辨认出来。他什么时候把红心令送给过这种小鬼?或者他身边哪个狗屎朋友居然把他宝贵的红心令送给了这种小鬼?
“那天在地下通道,你不记得了吗?”
回忆逐渐浮现在红桃a眼前。因为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所以他不怎么愿意让那段记忆在自己的脑内小剧场中重新上映。他被自己的两个手下背叛,身负重伤,流落街头,餐风露宿,比乞丐还悲惨。他记得自己曾在深夜遇见过一个少年,央求对方施舍一些好意。红桃a向来不爱欠人情,因此他报答少年善意的方式就是给予他自己所拥有的唯一一件物品——他仅剩的一张红心令。
当时夜深,他没看清少年的面孔,想必少年也没看清他的,否则他早就进铁窗旅馆免费度假了。
他一直有些后悔那么轻易地送出贵重的礼物,但后来想想,一饭之恩,用红心令来报答也不算过分。何况那少年不一定知道红心令的作用,哪怕知道了,也提不出什么像样的要求。
红桃a现在才明白自己大错特错。
“操!你要提什么要求!”他既惊且怒。这小鬼是和条子站在一边的!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劫!小鬼还能提出什么要求?无非就是让他交代犯罪事实啦、指正其他同伙啦……啊呸!去他妈的!
少年在他面前坐下,将红心令摆在桌子中央。“我从警察叔叔那里听说了,你是唐寅后人,你想从唐寅留下的古董里寻找他的剑谱对不对?”
红桃a往地上啐了一口。少年背后的肖雪尘皱起眉头,对他不讲卫生的行为表示无声的愤慨。
“谁告诉你的?哦,我想想,大概是蔺家的小崽子们吧?哼,他们居然也好意思自称唐寅后人!老祖宗的脸都被他们丢光了!”
“我觉得上了扑克牌通缉令比较丢脸。”少年说。
“那是光荣!你懂个屁!”
“好吧,随你怎么说。”少年耸耸肩,“你犯罪证据确凿,基本别想着无罪释放了,警察叔叔的意思就是让你交代一下你偷走的其他古董在什么地方。当务之急是把它们找回来物归原主。你看你是主动交代一下,还是要我用红心令逼你说?”
红桃a心情复杂地盯着他的红心令。他不想说出藏宝的位置,并不是他希冀着有一天重获自由后能找回他盗来的那些宝贝,而是他不想让警察那么容易得手。就让他们找去吧!找到天荒地老也找不到,气死他们!
然而他是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人,既然许诺过持有红心令的人可以向他提一个要求,而他必定竭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