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是兄弟之间闹闹,可是如此?”
旁的人见宝玉如此够意思,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连忙点头,
“你们点头是同意喽?这学堂是给你们闹着玩的?啊!”
视线扫过众人,众人有的停了点头,有人害怕过了竟然摇起头了,这薛蟠便是摇头的一人。
贾敬知道这薛蟠是隔壁王夫人妹妹的儿子,最是个人傻胆大的,便又问了他,因着是亲戚,又想着哄他说出实话来,便语气轻柔了些,
“薛蟠是吧,我和你那爹爹还是见过面的,你来说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好?”
薛蟠原听着他说话声音和缓,内心害怕便去了三四分,有听着他和自己父亲交好,便又去了五六分,抬起头来,傻乎乎得笑了一下,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那个香怜,”说着还瞪了一眼那个躲在宝玉身后的香怜。
“原先是和我好的,后来他瞧上了宝玉,想要和宝玉好,若只是这样便也不算什么,宝玉和我是表兄弟,还有什么分别的,只是他不应该吃了碗里的瞧着锅里的,想要搭着宝玉却还勾着我,我还能忍,可不就是想质问他一下吗?可这宝玉单纯,偏偏信着他,老拦着我,这,这不就闹起来了吗?”
薛蟠自顾自说着,那边贾敬早就黑了脸,他也是知事的人,年轻的时候就听说过这有的富贵人家好这龙阳的,不过他自来信奉三清祖师爷,信的是修身养性,阴阳调和之道,对于这些个事情最是看不上眼的,偏偏在他最看重的家学里面闹出了这些事情,简直,简直污了耳朵!
“除了这香怜,我听着你似乎还和一个好着,是吧?”
“还有一个叫玉爱的,他是好的,没个什么三什么四的!”
朝三暮四,读了这么久的书,连个成语都说不上来,可见度书都读到哪去了,看来这薛家,确实要败了。他早年确实见过薛蟠的父亲,虽是个商户人,却难得人品手段不差的,没想到虎父犬子啊!
“香怜、玉爱又是那两个,站出来给我瞧瞧!”
却说香怜,因着这薛蟠说话没遮没拦的,又将事情全推到他身上,煞白了脸,玉爱也因着拿他说话,也是羞红了脸,只得站了起来。
贾敬见着两人一个惨白着脸、一个羞红着脸,双含眼泪,又是长相清秀,身材削弱,前个楚楚可怜,后个娇羞动人,皆是眉眼如情,竟是比个女人更勾人了。
见了这两人,脸越发黑了,这好好的学堂都成了青楼楚馆了,哪里还读得进去书。可恨自己此前被这群人给哄了,要不是自己这段时间放松看管,要不是这事情闹出来了,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着实不愿搭理这两个肮脏之人,又道,“那个又是金荣?”
金荣抬起头,“小子便是金荣。”
贾敬瞧着他衣着虽朴素,却也干净,人长得也是憨吃憨厚的,想着此人定是家境一般却备受宠爱的,又问,“你是谁家的亲属?”
金荣回应,“小子的姨妈是贾璜大爷的夫人。”
贾敬了然,这贾璜也有妾氏三五人,却未得一子,就近亲属之中也就这个金荣了。
正当此是,那贾代儒过来了。贾敬见贾代儒过来,便是心中再有不满也得站起来迎他。
贾代儒先对贾敬行了礼,道“族长来了,我却是失礼了。”贾敬是一族之长,官职又高,自然先受礼。
贾敬又对贾代儒行了礼,“叔父好。”
贾代儒一进这学院,瞧着这满院子的狼藉,便知不好,便先道歉,
“我着年事渐高,经常有个头疼脑热的,如今更是疏忽了书院,竟让这群小子们闹成了这样,着实请族长老爷赎罪!”说着便又起身行礼。
贾敬侧着身躲了这道歉之礼,又将贾代儒扶起,笑道,
“叔父不必多礼,您既然不在,本就不关您的事儿!”
贾代儒一听,心就放下一半来。
“也是侄儿的不是,明知叔父年事见长,竟然付托族学之事,族学本是家族重担,不可轻忽,须得人时时关注,我本是朝廷官员,不得闲空,便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以后还请叔父在家安心养老,对于族中长辈我们断然是不敢轻忽的。”
贾代儒听着贾敬竟然不让自己代理这职了,心里头着急起来。这总管之事,油水颇多,学生家长们为了子孙读书计,除了专有束修之外,三节四礼也是少不了的,加上贾敬并不放心他的教书水平,平日里专门请了年轻书生前来帮忙,最是个空闲的活。
可又听着贾敬所说“家族重担”、“不可轻忽”、“时时关注”等语,顿时羞红了脸,他还是个读书人,也说不出推塞的话来,只能唯唯诺诺应下了。
接着贾敬又对跪了一地的小子们说,“你们起来吧!”
可怜众人早就跪麻了,如何还爬得起来,不过相互扶持了站着罢了。
“你们且先听着,今后贾家宗学只会招收贾府子孙,其他旁姓亲属一概劝退,族中自然会奉上欠礼,此外学院得暂停半个月,你们现行放假,此后具体改革措施,我自会通知你们的,都回去吧!”
贾家族学发展至今这么多年了,旁姓亲属来读书的更有不少,因着这次事情没了读书的机会,那些个不爱读书的,还希望有着这个机会攀着有钱有势的宝玉薛蟠等人,自是深恨,那些个爱读书的更是绝望了,要知道在外面读书可不是一般的费钱,便是有钱,考过乡试的举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