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姑子想到了自己还躺在床上苦苦挣扎的嫂子,她嫂子也是个好的,她虽然没有在嫂子嫁入后在家中待字多久,但她嫂子天天起早贪黑的照顾她爹娘的事她是看的一清二楚。大家都是女人,也明白各自的苦处,谁敢保证自己以后就不会遇上产子这道鬼门关呢?所以,小姑子没有犹豫多久,答应了澹台捭阖要是实在不行了,就想办法送他进去救人。
将澹台捭阖安置在了靠近后厨的地方坐下,小姑子就匆匆忙忙地回去帮忙了。往来的人大多穿着粗布短衣,是典型的农家打扮,方便活动。
还没有一刻钟,小姑子就红着眼睛地出了产房,走到澹台捭阖面前颤抖地说到:“阿嫂……阿嫂她……已经……”
澹台捭阖抬头一看小姑子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好,恐怕是大出血导致了休克,而休克着休克着,人也就要没了。当下也不管什么礼数了,撸起袖子就向产房里闯,有人要阻挡,他直接一个瞬时定身术打过去,绕过就跑。
产房里有一股子热水混合血腥气的味道,闷热的令人头疼。
裹着绣莲花纹护额的产婆脸颊上有豆粒大的汗珠滚落,她眯着眼睛使劲的在围幕下鼓捣,澹台捭阖粗粗一看就知道这是个有经验的,只可惜遇到了棘手的情况。
于是,澹台捭阖三步并做两步,半跪下身子俯在产妇的左手边,抓起手就开始传输灵力。灵力可以对产妇的身体进行恢复,有助于澹台捭阖接下来的动作。
产婆终于注意到了澹台捭阖的存在顿时嚷嚷开了:“你是何人!这里是你这登徒子来的吗?你……”
那老婆子见澹台捭阖连理都不理她,深吸一口气,立马大喊道:“来人啊!有——呜……”
澹台捭阖抚额去掉汗水,顺手将产婆的嘴给封上。站起身从玉佩里取出寸把长的牛毛银针,抬手就是一针。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唤醒产妇的意识,除非澹台捭阖采用剖腹产的方法,要不然还得靠产妇自己挺过去。
门外传来喧嚣,澹台捭阖皱着眉头,用灵力将四面的门户全都封死。也幸好产妇的婆婆之类的人不在这里,要不然还有一番麻烦。
“你有多少接生经验?”澹台捭阖取消了产婆的禁言别过脸问到。
“好你个登徒子……”产婆指着澹台捭阖就要开骂,嘴都给气歪了。
“……算了。”澹台捭阖走过去一把将她弄到一旁,又取出一坛塞北烧刀子酒中极烈的君莫笑,揭开封泥就放在手边。冲鼻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熏的澹台捭阖差点摔了它。
“阿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这时候就不要纠结别的了,左右我现在已经在这,你还是尽量助我一臂之力吧。”
澹台捭阖直接将手埋入酒坛中算是消毒,然后将热水里的布巾也扔进去勾动灵火加热。产婆看着澹台捭阖的动作眼睛都看直了,这人看起来像个行为失常的疯子。
拧干布巾,澹台捭阖就开始处理产道附近的皮肤,本来他还想着要把头和脸给包起来的,只是那样看起来就更像疯子了。他还是要考虑一下产婆的感受的,毕竟她要是剧烈地挣扎起来,澹台捭阖也还是有麻烦。
这年头,做人难,做好人更难。
别过脸,澹台捭阖看了目瞪口呆的产婆一眼确定她不会半路插手,就咬着牙将手深入幽深的产道。产道内的肉壁呈现出一定程度的破损,大概是产婆在接生的时候指甲太长刮破的。
产道口已经开到乒乓球大小,澹台捭阖手上没有擦干的酒精刺激着刚刚醒来的产妇开始试图脱离产床。澹台捭阖深知这个浓度的酒精对伤口处的刺激有多痛,抬头又是一针暂时封了下身痛觉。
灵力运转,笔直地探进羊水横流的子宫。
澹台捭阖松了一口气,还好,羊水没有问题。
现在就是要想办法先把胎儿弄出来。
用灵力代替眼睛,再三确定一切正常,澹台捭阖就使力开始将胎儿的体位校正。
……
一直到解除了产妇的麻穴,让她自然将胎盘娩出。澹台捭阖才算是心里一颗大石落了地,这时才终于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蹲麻了,完全站不起来。
“阿婆接下来交给你了,我先回避一下。”
说着,澹台捭阖呲牙咧嘴地爬了起来,走之前还不忘让那产婆用酒精洗手。
澹台捭阖推门而出,迎面就是一拳袭来,幸好他的战斗本能反应快,要不然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当头的大汉瞪眼怒视着澹台捭阖,仿佛下一刻就会再补上一拳。
“但是……母子平安,恭喜。”
澹台捭阖疲惫地点了点头,绕过众人向后厨走去。兴许是他的神情太过自然无畏,居然没有人敢去纠缠。
天色已晚,掐指算算,澹台捭阖已经在产房里呆了将近半天。
“好多年没有人来……追杀我了啊……”
澹台捭阖坐在桌子上,一边嚼着米饭一边怀念从前被患者家属发追杀声明的日子。
每一个经验丰富的外科临床医生都是从菜鸟开始的。
医学上的事从来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小毛病上个手术刀,来个打火机烧断切除,偶尔还要用锯子锯两下骨头,再用钉子固定。
早在决定走上这样一条有性命之忧的道路时,澹台捭阖就做好了被打死的准备。当然,真要打起来的话,澹台捭阖也是会正当防卫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