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起谜一样的生活圈里,幸福是狩猎得来的。
认识张靖的时候,白起已经辞去了设计所的工作。白起为什么辞职?这,这说来话长。人们都爱问白起这个问题,而白起总是很苦闷的回答他们,说这里边存在着很多因素。那天,白起拿到了公司开具的离职证明,彻底从半年来内心的挣扎中解脱了出来。原本的计划是辞职后一边考研一边写作。因为当时就有换一个工作的考虑,所以不管计划能否坚持,辞职是必然的,尽管可能这个决定有点冲动。果真,不到半个月,原计划在精神上和物质上就都扛不住了。于是又回到了另一个挣扎的情景中。供养不起沉甸甸的理想,白起开始产生了回老家找工作的念头。但这个时候,张靖出现了。
那天下午,手机传来提示音,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白起猜到了是昨晚在交友网上认识的钢琴师。他叫白起晚上去看他演奏,说到了咖啡厅就打他电话,他叫张靖。白起总是很难去把握认识一个新朋友的进展,何时该交换手机号码,何时该见面约会,何时该邀访到家里来,等等。但是,白起还是立即出门了。
电梯缓缓升到4楼,门开的时候,白起走进了昏暗的灯光里,这里是古色古香的半岛咖啡餐厅。餐厅的中央是一架黑色钢琴,流水般的旋律在餐厅里飘荡着。只有置放钢琴区域有明亮的灯光,钢琴师坐在黑色的钢琴后面,这是白起第一次见到张靖。走近钢琴的时候,张靖也看到了白起,好脾气的笑笑,示意白起在角落的一个位置坐下。那个位置在走道边上,左边的沙发座位上有一个电脑包,餐桌上是一杯柠檬水。白起走过去,在右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靠在软软的沙发上,白起仔细观察着这个餐厅的室内装饰。一个女服务员给白起递来了一杯柠檬水,估计她知道了白起是钢琴师带来的朋友。然后白起看着张靖的侧影,欣赏起这现场传来的钢琴曲。大约十几分钟后,张靖停下了演奏,坐在了白起的对面。他首先问到了白起的要害:“你在哪上班的哟?”
“xx。”白起撒了个谎,说了那个设计所的名字。其实也不算,只是时态问题。
“哇这么好的公司,工资一定很高吧?”
“不高,几千。你呢?”白起开始反攻。
“教师。兼职钢琴演奏师。你交往过几个男朋友?”他亮出了新招了。
“嗯,3个吧,确切说。”白起被这个问题难住了,竟然忘记了反攻。
和张靖相识几天后,白起搬离了平房,在三峡广场附近的单位房里,租了一个单间。在一周的时间里,白起重新找了份工作,重新开始上班的生活。这个工作相当的苦逼,不仅地点偏远,待遇极差,而且工作环境还十分恶劣。爱情可以让失意的生活重新点燃激情。当时的白起并不觉得辛苦,可以说是累并快乐着。上班下班早出晚归后,白起还陪着张靖四处演奏,给他买饭,帮他提包,像个助理,却也完全没有疲倦之意。
有一次,白起陪着他结束了在半岛咖啡的演奏,各自回了家。白起才进家门,一个陌生的电话就打来了。
“哎呀!我的手机不见了。”原来是张靖,他用的家里的座机。
“啊!打得通不嘛?”白起猜测是不是被偷了。
“打的通,没人接,可能落在半岛了。”
“啊!这么晚了,店是不是歇业了?”
“没有,我可能是把它落在钢琴键盘盖里面了,你方便回去看一下不嘛?”
“这样啊!那我去看看。”
“嘿嘿!谢谢哈!”
“呵呵!等我电话。”
白起匆忙跑了回去,大概用了十分钟的样子。果然,打开钢琴键盘盖子,手机就乖乖的在那儿。白起连忙给张靖回了电话。
“没错,是在那,下一步怎么做。”
“嘿嘿,嗯,这样吧,那你先帮我保管着。不准乱看短信息,接到工作上的电话就告诉我。”
“额!要不我还是送过去给你吧。”白起是当真不喜欢帮别人接听电话。
“这样啊,也好,就是有点远。”
“没关系,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就这样,白起叫了辆出租车,送了过去。后面的情节并没有故事中那么浪漫。天空没有下雨,白起没有淋一身的雨水,也就没有上楼到他的家里。但是,张靖下楼给白起送来了一杯亲手用榨汁机榨的果汁。
打车回到住的地方,已经过了午夜。拖着疲惫并快乐的身心,白起呼呼入睡,明天还得早起上班。
张靖告诉白起,他已经向家人出柜了。对此,白起并不惊讶,因为春节回家的时候,白起也已经和母亲交流过这个事情。但张靖接着又告诉白起,他的父母亲已经接受了他的取向。这着实让白起惊讶了。然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张靖的父母都已经年过六旬了。
几天后,张靖带白起去了他的家里。七楼的家门一打开,白起便见到了张靖的母亲。伯母的脸色淡定随和,但白起却觉得,伯母的内心应该是充满矛盾吧。那天晚上,白起并没有在七楼睡觉,而是去了五楼。原来,七楼和五楼两套房子都是他家的。伯母睡在七楼,张靖和白起一起在五楼睡。
之后,张靖带白起去见了他常常挂在嘴边的朋友。他们在三峡广场,一个美食广场见了面。他叫皮皮,和张靖是大学同学。后来,白起才知道,这个所谓的最好的朋友,皮皮,其实是张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