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这是剩下来的最后一点赤堇之锡,应该,应该可以的。”
任黎注意到说话的是一开始风风火火跑进来的兽皮男。
山洞里的空间很大,可除了任黎以及兽皮男之外只有一个男子,男子长得不似兽皮男那般粗犷,而是俊秀异常。
只见俊秀男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只有赤堇之锡而无若耶之铜,怎样都是铸不出来的……”
兽皮男嘿嘿一笑,“师哥,我们有若耶之铜,铸胜邪的时候我偷偷拿了些,我们可以铸一把小一点的。”
俊秀男大惊,“干将!你怎可偷拿胜邪的材料?被吴王知道了可是要砍头的!”
兽皮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怎么可能知道?铸剑的从始至终只有将与师哥二人,就连莫邪都不知晓,师哥不说,天地间再无人知道。”
任黎已经呆滞了,这是哪里?欧治子与干将铸剑的地方?他们为什么要瞒着吴王?
场景转换,任黎回过神来的时候已不在铸剑池中,而是在一间房屋中。
俊秀男,也就是欧治子手持一长匣,他的对面坐着一长衫少年郎,干将已不见身影。
欧治子一手持匣,一手抚摸,眷恋异常,“这便是天下之勇绝之剑了。”
少年郎瞪大了眼睛,“真的有这把剑?”
欧治子点头,“对,这把剑真的存在。今治子将此物托付给公子,请公子务必救出干将!”
少年郎恭敬的接过长匣,“大师放心,只要光在一天,必保干将无忧。”
欧治子看着少年郎,眼里满是复杂,“此剑倒本从末,逆理之也,还望公子好生使用。”
少年郎的脸色变得严肃,“请大师放心,光自当用以正途。”
场景再次转换,这次任黎位于一个地下室中。
先前见过的少年郎从袖中拿出长匣,交到一身体修长,面容普通的男子手中,“专诸,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面容普通的男子似是丝毫不惧少年郎一般,懒洋洋道:“若是失败了呢?”
少年郎甩了下袖子,“若是败了,我便与你共赴黄泉。”
专诸的脸色变得正经,“我有怎会失败。”
少年郎——也就是公子光淡淡一笑,“对啊,你又怎会失败。”
场景又发生了转变,任黎位于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殿中似在举行盛宴,热闹异常。
任黎咽了口口水,他知道接下来他会目睹到一激动人心的时刻——专诸刺吴。
吴王僚三重铁甲在身,使兵卫陈道,立侍持刃保护。
公子光献上一美酒,吴王大笑,接过美酒一饮而尽。
公子光笑着对吴王说了什么,吴王大袖一挥,想是应了。公子光对身旁人耳语,身旁人快步离开,片刻后专诸端着一盘鱼走了进来。
如同按了暂停键的收音机,此时嘈杂的响声都停了,任黎只能听到公子光的声音。
“父王,此人名专诸,在太湖边上学的一手烤鱼。孩儿试尝后只觉美味异常,飘飘乎如神似仙,今天便让专诸为父王精心调制了这烤鱼。”
吴王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十指大动,“我儿有心了,快快呈上来,让大王尝尝。”
专诸双手托盘,缓慢而上。
任黎瞪大了眼睛观看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只见吴王僚被烤鱼异常鲜美的气味沟上了食欲,降低了警惕,专诸上前至二三米之地,弯身欲让吴王品尝,吴王抬手,将触食箸之时专诸猛拔鱼肠剑刺向吴王。
全场哗然,兵卫用兵器架拦,可惜鱼肠剑斩断兵器,贯穿吴王僚三层铁甲,直穿其背。
全场大乱,一队黑甲侍卫涌入大厅,纷纷制度吴王僚的兵卫,群臣颤粟,公子光登上台阶,站在专诸与吴王僚尸体旁边,双目通红,“今王僚昏庸无道,上杀大师欧治子,下霸其女莫邪,囚干将,途惹天怒。奈何大师欧治子制神器,功大,羽化而登仙。前日托梦于光,告知王僚不除,必让我大吴子孙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后托光以天下绝勇之剑,用以卫正道。”
之后便是长久的黑暗,任黎站在黑暗中,不知如何是好。
回忆结束了?结束了的话为什么自己会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爹爹,爹爹,今天扶苏有好好念书哦。”
“哈哈,那爹爹送我的小扶苏一个礼物好不好?”
“爹爹要送扶苏什么?”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任黎又重见光明。
这是一处小花园,红樱绿柳,姹紫嫣红。小扶苏坐在一雄壮男子腿上,男子将一个长匣交与小扶苏。
小扶苏兴致勃勃的接过长匣,打开,一声惊呼。
雄壮男子哈哈大笑,“我的小扶苏,你可知这是什么?”
小扶苏睁着大大的眼睛,奶声奶气道:“这是匕首,爹爹。”
雄壮男子摇了摇头,眼里满是笑意,“这可不是匕首,这个是剑。”
小扶苏睁大了眼睛,“爹爹骗人,哪有这么短的剑?”
雄壮男子刮了刮小扶苏的鼻子,“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这真的是剑,它叫做鱼肠。”
“鱼肠,”小扶苏低头看着那把小小的剑,“夫子有说过,专诸用鱼肠刺杀吴王僚,吴王僚透胸断骨,随后公子光上台,成为吴王阖闾。”
雄壮男子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
小扶苏将匣子合上,“扶苏不想要这个,这是凶器。”
雄壮男子宠溺的看着扶苏,没有说话。
场景转变,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