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凡捂着鼻子滚两圈,顶着草屑坐起身, “大哥!要不是我你还在哪儿浪呢?不谢谢就算了,还打我!”
“谢谢,谢谢。”孔家宝在边上握住他的手,慰问道, “小同志辛苦了,鼻子还好吧?我瞅瞅,哎呀没流鼻血就不算事儿。”说完又想起这家弯成了钢球, 于是果决地松手,“虽然哥温柔体贴,但哥是直的并且心有所属,你就不要……”
“谢谢哥, ”谢凡露了个纯真的笑容,“哥你放心,我是颜控。”
孔家宝:“……”
“说说吧。”秦纵看向陈麟,“欠钱是怎么回事。”
“没欠。”陈麟语气强硬地冲回来,“林晨……就是弹电子琴的那个。” 他滞了一秒,“他抽大|麻,但是没钱,估计跟人家欠的时候记了我的名字。”
“那就还行,”孔家宝说,“那就不算黑社会,应该就是经常在各个学校门口晃的小混混。”他说着抽气,“下手还怪狠,幸好今天来的是钢棍不是钢刀。”
“法制社会。”谢凡插|嘴,“刚才都可以报警了。”
“在一块多久了他还背后插|刀。”李修狠啐一口,“不是个东西。”
“他不是个东西不早就明白了吗。”谢凡手指点了点陈麟,“不然麟子能进警察局?”
“那这怎么回事。”阮肆问,“动秦纵是怎么回事?”
陈麟他们也不知道,一开始只是听见后巷打起来了,但是到底为什么打起来他们也没看清。大家一齐盯着秦纵,秦纵慢条斯理地把烂袖口挽起来。
“我站后面等人。”他说,“有人摸我腰。”
秦纵以为是喝醉的流氓不长眼,一肘子就把人撂倒,对面的钢棍齐刷刷地亮出来,混战就开始了。
“呃,”谢凡客观地评价,“如果是我,我会先撩一波试试……你就直接上手啊?万一是友军怎么办?”
“友军摸他?”阮肆眉间一挑,“你吗?还是谁?你们谁敢?再说打他怎么了,这群人就是不这么开始也会另挑个头开始,钢棍摩托车都带了,说明是早就有预谋。我们秦纵动手哪里不对吗?嗯?”
孔家宝小声地“啧啧啧”,护夫狂魔都这么横。
谢凡立刻萎了,陈麟说,“不管怎样,这锅我是不会背的。我这里没钱,他抽就他自己解决。”
“话是这么说。”徐琳琅蹲一边举起手发言,“可人家要是认为你这是赖账死不承认怎么办?”
陈麟没吭声,显然不是第一次遇这种情况了。
“反正不能再继续。”李修说,“麟子也不能次次都给他背锅还债。”
“这不都是惯出来的臭毛病吗。”阮肆把最后一口啤酒喝完,“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个圣父人设,画风不符合啊队长。这事就两个办法,要么把这个林什么电子琴收拾一顿,收拾到他叫爸爸,让他心甘情愿地自个认账。要么就找个在混混堆里有点威信的大佬,请人家做个裁决,把这人跟你陈麟划干净。你想怎么选?”
谢凡举手,“可没认识的大佬啊。我们是正经乐队,不混江湖。”
“第一个也不靠谱。”秦纵说,“打他他也不会认。”
“要不。”徐琳琅再次举手,“我跟他们讲讲道理?”
孔家宝咳嗽一声,可没人理他。陈麟站起身,“这事怎么说也挨不着你们,今天对不起,至于那边怎么……”
孔家宝又重重地咳嗽一声,戳了戳阮肆。阮肆被戳烦了才说,“先有请孔家宝同学登台发言,大家鼓掌。”
徐琳琅和谢凡给面子的啪啪啪。
孔家宝也站起身,清了清嗓子,端着广播腔,“说来惭愧,其实鄙人认识一位不算厉害的大哥。如果不介意,那就请他来做这个裁决?……卧槽!你们这是什么不相信的眼神,我说真的,我还真认识一位大佬。烈焰还算可以吧?就请烈焰的老板划这个线好了。”他说,“什么大|麻之类的,不都得在烈焰才玩得起吗?他们总要给大佬一点面子,就这么着吧。”
会谈结束,阮肆踩着河边的石头,蹲身看秦纵给他洗手。秦纵在水里五指相扣,“没事,一点伤也没有。”
“我不是瞎子。”阮肆抬另一只手擦了他胳膊上的红肿,“晚上我去你那住,洗澡的时候好好检查一下。”
“赤条条的不好吧。”秦纵指尖紧了紧,“怪害羞的。”
“别给我装。”阮肆被骗了多少回了,“回去再收拾你。”
“想怎么收拾啊?”秦纵俯首,“说出来让我有点心理准备。”
“你等着吧。”阮肆推开他的脸,“美人计也没用!”
孔家宝看徐琳琅的余光一直往河边瞟,侧身挡了挡那对不要脸的狗男男,有点心疼这姑娘。并且鉴于刚才建立的革命友情,他决定安慰一下小姑娘,“徐……”
“你挡着我了宝哥,”徐琳琅偏头,兴奋道,“我正搜集素材呢!”
“……啥?”
“商业机密。”徐琳琅低调地抬抬手,“秦纵跟肆哥是好朋友啊?”
“嗯……好朋友。”孔家宝不知道自己说这三字的时候是什么奇怪的表情。
“听说是竹马?”徐琳琅继续问。
“嗯……竹马竹马。”孔家宝有点不好的预感。
“我最喜欢竹马了!”徐琳琅两眼放光。
“……”孔家宝心说,哇靠!现在的小姑娘了不得啊!还能一次喜欢两个?!
初秋风盛,河边蚊子还挺多,他们就没多留,再次坐上了徐琳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