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至仁至剑急色冲进帐中将他拽了起来,他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披甲上阵,紧急聚集所有人马,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这一个月来,虽无战事,南宫景对军士的要求一如既往,因而虽然朝昌军措手不及的打来,也不至于令他太快败阵。
战场上,黑压压一片的人头,两边的人马如同黑林里初长成的青树般,面对面立着,气势压人。
朝昌国领头的将军还是裴忠贵,他一身黑色盔甲,稳坐高头大马上,神气威武,身边是白衣风圣,领着一众白衣杀手,正坐在马背上傲视对面的人群。
南宫景身着银色盔甲,打着哈欠骑在马背上,身边是红衣鸳鸯,南宫景看看鸳鸯又看看前方领头的朝昌大将,徒然道:“那个,鸳鸯啊,前面的主将可是你的父亲,你要不要……”
“爷,您错了,那个人不是鸳鸯的父亲,鸳鸯自跟了爷后,就再也没有父亲和亲人了,鸳鸯只记得自己是出自天睿王朝的六王府,主子是爷您!”
“那便好!”
南宫景满意地点点头,再望向前去,只见裴忠贵已独自驾马出得人群前来。
“朝昌国大将军裴忠贵听闻景睿王爷武功盖世,今日特来请教!”
南宫景嘴色淡淡一笑,请教?他可是领教过裴忠贵的粗野的,今日倒是文诌谄了。
鸳鸯闻此言,驾马就要向前,南宫景拦住她道:“鸳鸯,要不让瑰手去吧!”
鸳鸯朝旁边的瑰手看去,见他朝自己点点头,也赞同南宫景的意思,她回头对南宫景摇摇头,毅然驾马而去,对裴忠贵叫道:“小小将军一名,何须我家王爷,鸳鸯将来领教!”
裴忠贵早就看到南宫景身边的红影,那身影太过熟悉,熟悉得让他不敢相信是她。
而两人接上招,擦肩走马而过之时,他终还是看清了来人,正是自己心中猜想的人,没想到仅仅几月,她的武功已在他之上!
鸳鸯看到裴忠贵面上的惊诧,嘴角勾起笑容,裴忠贵看到她的嘲笑,心底的傲气不由得冲了上来,再次挥刀与她打在了一起,顿时间,沙场尘土飞扬,刀光剑影,人影朦胧。
“什么?是她?”冷情坐于帐中,得知消息后,握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心中五味杂陈。
“没错,正是裴小姐,她的武功已在裴将军之上,怕是经过高人训练。”风神禀道。
放下茶杯,冷情靠上倚子道:“一定是杜荟,除了他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她的武功提升到这个程度,看来此战凶多吉少了!”
☆、第051章 扭转乾坤
经过了几个回合的打斗,裴忠贵果然不负众望败下阵来,鸳鸯坐在马上,长剑指着跌落马背狼狈不堪的亲生父亲,冷道:“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日,当日被你扫地出门的女儿竟会有这般风光?哈哈哈,我是该恨你还是谢你呢?裴大将军?”
裴忠贵气得脸发青,怒目狠狠盯着马背上言笑晏晏的红衣女子,对着她的不屑与讽刺,他气急败坏道:“成者为王败为寇,是我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不必废话!”
“那好!”鸳鸯目光闪过一丝锐利,紧紧握了剑,就要朝他刺去。
“鸳鸯呐!”南宫景伸手朝不远处的人叫道:“只不过是个手下败将,留着也成不了什么气侯!”
鸳鸯闻言顿了手中的剑,朝南宫景投去感激的目光,手中的剑快速收入剑鞘,复看了裴忠贵一眼,调转马头离去。
对于悲忠贵而言,南宫景的话无疑不是天大的侮辱,身为久战沙场的一国大将,竟然被人视做废物,连杀了他都觉得是多余,与这句话相比,还不如杀了他。
看着离去的红影,他怒火中烧地喊道:“裴某一生戎马,从未受到此等侮辱,士可杀不可辱……”他猛地爬过去捡起跌落在地的刀,朝腹中刺去。
“咣!”一个白影纵身而来,手中樱枪及时击落了裴忠贵手中的刀,然后稳落在视死如归的裴忠贵面前,快手定住他的穴位,起身道:“少主早已料到你有视死之心,命老三无论如何要保住将军性命,将军乃朝昌英雄,何以受此小小挫折便有轻生之念?”
随后命人将裴忠贵抬走,潇洒起身,望向黑压压的朝昌军。
此时的朝昌军个个低着头,无疑,他们的大将军败了,败在了自己的女儿手里,让他们心中唯一的胜利之望随着裴忠贵的首败而破灭了,前不久才经过战败的他们,再次看到他们的主将惨败,他们的心已承受不起。
“朝昌的英雄们!你们看到了吗?”风圣突然喊着,指着回头望过这边的红影:“这是你们裴将军的千金,裴语鸯小姐,如今她已投靠了敌国,成了敌国之将,天睿无耻呀!令我们国不成国,家不成家,令我们家破人亡,颠沛流离,我等七尺男儿,该当如何?”
人群很静,风呼呼地吹着,没有人敢说话,而这时所有人都仰起了头,看着那名手握缨枪的白衣男子,隐约中,仿佛看到所有的朝昌军胸腔由慢慢地起伏变成剧烈澎湃。
“杀!”
一个朝昌军低低呼出声来,传到了安静的军队中。
“杀!”
一片洪亮的喊声在人群中一阵阵荡漾,气吞山河之势压了过来。
“对!杀!”风圣高举长枪,胸腔澎湃起万千豪气。
随着风圣的动作,所有朝昌军都拔出了武器高举大喊起来:“杀杀杀!”
就这样,朝昌军的气势瞬间被激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