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鱼曾经笑他,他那是投了个好胎,有财有貌有背景,不然这性格放外面不天天给人揍。
再一想,曾经陆征帆也差不多这样拽得二五八万,不过都说了是曾经。
当晚,余小鱼就卖了千帆,给陆征帆发信息,问他有笔生意要不要做。
陆征帆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有关千帆,问也不问回答:“好。”
“要是挖个坑让你跳估计你也是欢呼雀跃地好啊。”余小鱼挤兑他。
陆征帆懒洋洋地说:“那也得看人。”如果是他,就是让我喝一杯毒酒我也甘之如饴。
“千帆打算扩大生产规模,缺money,我知道你老有钱了,拿一部分投资给他你看行吗?”
“可以的。”行,怎么不行?一千一万个行啊!不行他陆征帆也得绞尽脑汁了行。陆征帆有些兴奋过头地拿着手机在屋子里踱步,他很快冷静下来,“小帆知道是我吗?”
“不知道,我只说是一个朋友。”
陆征帆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他还是想让千帆知道他的。不过又拿不准千帆现在对他什么想法,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再观望观望。
余小鱼叹气:“你们这对苦命的,怎么这么不让朕省心啊。”
跟不上余小鱼跳脱思维的陆征帆一时无语,想以前千帆也操心过你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最后两个人确定了汇款时间,金额等细节,打算先瞒着千帆。
千帆有问过余小鱼,陈璐女士怎么连基本的参观了解都省下了,直接打钱过来,还多了一百万。
这怎么这么放心,或者是缺心眼啊。
汇款人姓名是陈璐,余小鱼编故事张嘴就来,他说这璐姐是个女强人,说年纪比千帆大。
陈璐不是别人,是梁晟的妻子,千帆不认识,陆征帆让陈璐转账给千帆的。
余小鱼张嘴没遮拦,说就当那冤大头济贫吧。
“世上还有人傻钱多的人啊?”千帆难以置信地看他,他以前觉得一个顾桓够他不可思议半辈子了。
办各种证照,手续,采购设备,原材料,招聘等等,千帆带着秀秀跑了大半个月。他一天吃两餐,早上只能喝点简单的稀饭,中午就是请客,请人办事没几杯白酒下去真不能叫“兄弟”了,晚上继续喝,但他吃不了那些三高菜肴,为了不容易喝醉他也得夹几筷子东西垫了胃再举起杯子闷头喝。
以前独来独往不会聊天的断嘴葫芦千帆,现在变成了一圈酒喝下来就能攀上关系的小老板了。
晚上回去吐个肝肠寸断,再塞几粒药,强撑片刻,浏览签好的证照和合同,再把缺少的东西勾选出来,标注完成期限。
他像在万丈悬崖中间独行的人,脚下踩着细细的绳索,后面追着猛兽,下面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前面有老鼠在咬绳索,他不能看不能想,因为看一眼想一下就会浪费了吉光片羽般的几秒钟。
他把自己逼到了这样绝境,他能稍等片刻吗?
这两年他的梦越来越少,一方面是真累得有时候看合同都能趴桌上睡着,醒来多数是因为胃在闹腾或者受冻;另一方面是因为找到了大哥,一切回忆仿佛复苏,在记事很少的年纪,他的记忆总能挑挑拣拣为他留一部分关于大哥的。
梦变成回忆,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有钱好办事。千帆把原废弃工厂留下的车间改了格局,全部打通,是一片宽大的生产车间,王学成摆出了二师兄的架势,开始指导一帮新来的沙和尚试机。
余小鱼像个风水大师,选了个黄道吉日,良辰吉时,举办开业庆典。他站在千帆身边,在振聋发聩的炮仗声中对千帆大呼小叫:“璐姐没法来,托我带了礼物!”
“什么?!”千帆的眼睛被烟熏出了泪花,正揩泪扬声问话。
“礼物!礼物知道吗?!”余小鱼吼得脖子青筋都精神抖擞了。
千帆跟着鼓掌:“尼龙,你要尼龙做什么?车间有!”
余小鱼白眼翻上天:没法交流了。
陆征帆送的是一块玉貔貅,千帆摸了摸这只瑞兽的头部,只觉手指温润。余小鱼像专业的讲解员解说:“貔貅辟邪纳财,这玉是好玉,通透光润,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千帆把瞄了一眼就知道那肯定是块好玉。且不说是“陈璐”送的,就说它的润头,好似要滴出水来,光都无法在上面站立,四散出来,光芒耀眼。
“戴着呀。”余小鱼催。
千帆看他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有事瞒我?”
余小鱼心里一咯噔:这小子不是猜到了吧?
所幸千帆也就一提,他把那块玉貔貅戴在脖子上,收进领口里。他惊讶地发现,吊坠的长度似乎被调节过,刚刚好在左右心室居中上一点。
盒子里躺着一张手写字,没有落款,五个遒劲潇洒钢笔字在纯白色纸上跃然:一举上晴碧。
“一举上晴碧。”千帆把纸拿出,夹在工作日记本上,眼睛一眨,漏出一点笑意,对余小鱼说:“帮我谢谢璐姐。”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公司章程还待细化,新客户还待开发,拉单跑关系,经销商的业务支持,超市的进场费……他一个人都在跑,瘦,是肯定的,胃病,是肯定的。这年头有几个人的胃没点毛病了?
千帆连轴转了两个月,终于打进g市的市场。
原来那边的政府对市场保护的意识很强,对本土品牌的支持工作十分到位,所以外面的牌子极少能打进g市。搞垄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