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波还没有吱声,一边半天插不上话的,王天真先火烧屁股似的跳起来了,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几个人的厌恶感,在他看来能和于伟一起出现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装作是贾波的朋友,其实和于伟那种人蛇鼠一窝,他不客气的对韩彻他们下了逐客令:“人你们也看见了!没死你们也放心了!这么晚了,我们要吃饭去了!”
韩彻轻轻笑了笑:“有些事,一次说明白了好,你说呢,贾波?”
贾波点点头:“成!那你来我这屋吧。”
韩彻丢给爱人一个看住了于伟的眼神,就转身跟着贾波到胳膊去了。秦弦靠在门板上,忍不住的嘴角上扬,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就算只是朋友
这样的失而复得也几乎将所有的愉悦都堆满心房,像是被注了氢气的球,几乎飘然欲飞,他睁开眼,看见于伟只是呆呆的坐着,王天真傻不愣登的也看出于伟有点不对劲,似乎变得傻乎乎的,眼神直勾的,跟傻子似的。
他试探的在于伟的面前摇了摇手指头:“唉,你咋了?”
于伟低着头不说话,秦弦咳嗽了一下:“那个,王天真。真的谢谢你……”
不过是过往
进了屋,韩彻叹了口气:“你真成!人家都一走了之,你直接装死!”
贾波笑笑:“嗨!好多事都是凑巧了,等到最后大家都知道我死了的消息了,我也懒得澄清。快刀剪乱麻,死了其实也不错,清净多了。时间一长,倒是觉得当初那些事变得不叫事儿了。”
韩彻点点头说:“我和秦弦也是刚刚复合,当初秦弦以为你死了,跑到我们双方父母那出柜去了,结果我俩全给退学了,我被送到国外心理医院强行治疗,后来出来了就一直在学习心理,考资格证书。去年才找到他。也是经历了好多事。”
贾波真诚的拍拍韩彻的肩膀说:“这条路不好走,秦弦是个好孩子,你好好对他。这么些年了,能在一块儿不容易。”
韩彻恩了一声,试探的说:“后来我开了家心理诊所,于伟,他是我的病人。”
贾波轻轻的歪了歪脖子,并没有太逃避这个话题:“是吗?他怎么了?”
韩彻说:“我们以为你死的那年,于伟就得了自闭症,你可能也看出他不太对劲了吧。整整三年,他都没有和别人说过一句话。哦,他和你妹妹也离婚了。”
“是吗?”贾波淡淡的说:“现在好了么?”
韩彻实话实说:“基本上可以说是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他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贾波点点头:“好了就成啊,时间长了就没事了。”他顿了顿:“你不说想说,因为我出现,他的病情加重了吧?”
韩彻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说,这些年他一直背负着债。我想也许你们应该谈谈。当然,这是你的自由。我知道你并不想见他,连同不想见所有能让你回忆起来的人,包括我和秦弦。但是我们真的太想知道你是不是活着的消息了……”
“你不用说了!”贾波耸耸肩膀:“成!我和他说清楚!”
贾波和韩彻重新走进来的时候,于伟的手指蓦然的攥紧自己的裤子。秦弦看见他裤子上面全是汗,心里除了报复的快感也有点心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贾波走到于伟面前,露出一点笑容,口气随和的说:“那个,你这几年的事儿,韩彻都跟我说了。我想,我们应该聊聊,对这些事儿,做个了结”
于伟抬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早就不是当初那样炙热爱恋的眼神。于伟眼中的惊恐的委屈的不舍的茫然,都抵不上贾波眸子里面的一片清明。
爱恨嗔痴,过了就不再回来。
韩彻和秦弦对了一个眼神,拉着王天真想退出来。王天真哪里干,他手舞足蹈的叫唤:“哎!你们要干嘛啊!”
贾波对王天真说:“你照顾一下我朋友!”
那口气是一种家人的信赖,于伟的心被狠狠的抽了一记,几乎是不知所措的看着慢慢关合的门。
贾波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平静的说:
“于伟,这几年我想了很多。咱们俩的事情,其实不能怪你。从一开始就是我先招惹的你。是我没有站在你的角度想,你是个直男,突然被拉到这样的世界里面,你会恨我怨我也是应该的。那时候咱们都小,想事情太简单。”
不是的……
于伟看着他的背影,眼睛里闪烁着无法诉说出来的忏悔。
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过的……
贾波没有看见他的无助,只是自顾自的接着说:“我听大彻说了,那事儿之后,你差点疯了。他说你是觉得愧对我,思想上的包袱太重了,才会导致精神崩溃。”他自嘲的笑笑:“如你所见,我什么事都没有。所以你不用再有压力。”
于伟摇摇头:“……我没有……”他看着贾波那抹思念至骨髓的身影,艰难的一字一顿的说:“是我欠你的……”
贾波摇摇头:“你不欠我的。现在……我也不欠你的!咱们两不相欠了,清了。”
他转过脸,是一种脱然的陌生感:“于伟,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我现在活的很好,我希望你也能好好的活着。我活着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别告诉吕家。我迁了我妈的坟就会离开。不会再回来了。”
于伟站起来,贾波几乎是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咫尺 天涯
青春的爱恋,那段纠结着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