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迪气炸了,轻轻握着陈格伤重的右手,目光扫向愣愣站在面前的两人。
那两人对视一眼,忽然笑起来,“这位仁兄是同行吧?也是来取他人头的?看兄弟你是个高手,不如我们三人平分赏银?”
陈迪把陈格往自己身边揽了揽,“你们好大胆子,我的人也敢这么欺负。”
话音未落,两人惨叫一声,差点站不住,右手上已经被匕首洞穿,滴滴答答血淌了一地。
陈迪抓住一个人的衣领,恶狠狠地警告,“回去告诉所有人,谁再敢打小宗主的主意,就别怪陈迪心狠手辣了。”
那两人听到这名字一怔,表情绝望地扑通一声跪下,“原来是陈迪前辈,我们…这就去。”
陈迪这名字,在杀手界算得上权威。
那两人落荒而逃。
陈迪冷厉的表情一下子垮了,心疼地让陈格慢慢坐下,把整个人窝进自己怀里靠着,轻轻托起陈格还在流血的右手,放到嘴边用舌尖舔干净。
“脏…”陈格轻哼一声,转过身子,拿手指给陈迪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声数落,“像个小狗一样。”
陈迪觉得委屈,紧紧抱着陈格,生怕一撒手,自幼最爱的宝贝哥哥真就掉下悬崖再也回不来了。
“哥,家里蒙受灭顶之灾我却什么都没做,你是不是对我失望透了。”
其实陈迪对那个薄情寡义的陈家没有半丝好感,只是因为哥哥需要那个家。
陈格抬手摸陈迪的头发,脸上淡漠,语气却温和,“事发突然,谁也没有办法。家里长老和父亲都去世了,再也没有人阻止你回家了。”
“迪儿,跟我走吧,以后不要再做杀手了。”陈格轻轻叹气。
陈迪犹豫,“可我天生不祥…”
“胡说。”陈格咬咬牙,“说你不祥的人全都死了,你可以回来了。”
陈迪等这一刻仿佛等了千年。
终于,哥哥要带我回家了。
虽然陈家已经覆灭,可陈迪不在乎,只要哥哥在,一辈子住石洞悬崖也好。
“嗯。”陈迪抹了把眼睛,双手环住陈格的腰。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陈格才注意到陈迪的异样,拿左手试了试陈迪的额头,发觉烫得骇人。
“发热了。”陈格皱眉,脱下外袍给陈迪裹了起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现在城里还都盯着你…”
陈格黯淡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无妨,我差不多知道是谁做的了。”
陈迪摇头,“我养养就好了,哥哥还是多等一两天,等那两人把我的意思传给崇城杀手们再说。”
“不行。”陈格把陈迪的衣服又裹紧了些,“一天也不能等。”
第三章
“你真好。”陈迪自己裹紧衣服,仰头靠近陈格的嘴唇。
陈格淡淡退开了一点,“多大了,又在撒娇。”
陈迪眼神暗了暗,仰起的头不情愿地低下去。
哥哥已经不喜欢我了吗。
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好让哥哥嫌弃了。
陈迪怔怔地看着自己左手。
对,一定是这只手杀人太多了。我也觉得自己身上血腥味很重,可太着急来的时候忘记洗澡了,哥哥一向很讨厌血腥味。
都怪它,哥哥讨厌我了。
陈迪左手攥紧了拳头,指尖刻进手心,狠狠惩罚这只可恶的手。
“你做什么。”陈格看着陈迪下意识自残的动作,拿完好的左手掰开陈迪的手,语气里带着淡漠的威胁,“我训你,不服?”
“我没有啊哥…”
陈迪委屈摇头,怎么会不服呢,自己最服哥哥了,只要哥哥一句话,什么他都能做,杀人放火,甚至给家里把自己赶出家门的老顽固们磕头行礼,陈迪也愿意。只要哥哥高兴。
“哥,我错了,以后不会…冒犯你了…”陈迪小声道歉。
陈格才缓和了神色,把手指微微发颤的陈迪扶了起来。
“去看大夫。”
“好。”陈迪微松了口气。哥哥还愿意关心我,真好。
出了洞窟,洞口的鹫巢在混乱中被踩坏了一边,里面两个小鹫鸟现在只剩了一只。
估计是刚刚那两人混乱中踩坏了鹫巢,一只可怜的小家伙不幸掉下悬崖了。
陈格俯身把剩下的一只小鹫鸟抱在怀里,“我在这躲了几天,母鸟都没有回来喂过它们。大概是被猎户打去了吧。”
陈迪看着哥哥眼神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柔,心里生出一股火。
“对鸟也那么好。”陈迪嫉妒得咬牙,终于还是无可奈何地垂下想牵哥哥的手。
两人轻功都不错,攀住崖壁的尖石,翻上了崖顶再顺路回城。
回城时已经入夜,街上静悄悄没人,只有一家客栈还亮着烛火,也马上要关门打烊了。
陈格伸手挡住木门,客栈伙计一惊,从门缝里打量两人。
“夜中造访,还请宽恕。”陈格淡淡道,“住店。”
伙计挠挠头,“只有一间空房了,不过看客官您俩样貌像兄弟,住一间也可以吧。”
陈迪眼里放光,“可以可以。”随后瞥到哥哥的眼神,陈迪咽了口唾沫,改口道,“那…我睡柴房也可以…”
伙计挺热心,把人请进来关了门,“您们自己商量就好。”
陈格总不会狠心到让自己弟弟住柴房,“住一间。劳烦小哥抓些退热的药,我弟弟病了。”说罢,褪下手上一枚翠玉指放进伙计手里。
“老板大方。”伙计乐呵呵把扳指揣进衣袖,“楼上请,药和热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