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主子心里苦,好不容易盼回了爱人,转眼间又不见了,这样的打击也许放在别人身上不算什么,可对于主子来说,比砍他一刀还要难受。
他们这些跟着主子征战沙场的手下们哪个不明白主子的心?主子只有想起放在心尖上的爱人时,才会笑的那么温柔,才会让人觉得,主子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本来昨天看到主子抱着安莫离走进别院时,他们所有人还曾衷心的为主子高兴来着,尽管主子爱上的是个男人,可只要主子喜欢,他们就会祝福。
但是为什么?才只过了一夜主子就疯了,他疯的连他们都不认得了,通红着眼睛谁拦着他找安莫离他就对谁痛下杀手,一点情面都不讲。
不行,自己不能放主子离开,如果安莫离是自愿逃走的,主子追去了也不过是再被伤一次罢了,而如果安莫离并不是自愿离开的,那也许他还会回来,最起码会给个消息让他们找他回来。
想到这里,抱住大腿的手更紧了些,主子,您打死属下好了,打不死就别想让属下放您走。
“放开我!你们这些骗子,莫离走了,他不会回来了,我要去找他,谁也别想拦着我!”混乱的脑子分不清前世今生,从睁开眼睛发现莫离并不在身边,找遍了整个客栈也找不到莫离身影的那刻起,他就再也记不得其它了。
他只知道找莫离,没有了莫离他就毁了眼前的一切。
双肩猛震,将挂在手臂上的两个人甩飞几米远,看也不看撞在楼梯上晕死过去的亲信,宁致远抬起手掌毫不犹豫的拍向了王将,这一掌下去,王将不死也得重伤。
“宁致远。”站在街对面大声喊,心口一揪一揪的疼,安莫离料到了宁致远会因为他的突然离开而着急,却从没有料到,这个男人不止着急,还发了疯。
当年自己的失信到底给宁致远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竟让这位从来自信耀眼,也傲骨天生的北疆王看不见他就失了心神,那燕倾歌呢?是不是也如同宁致远一般?
拍人的动作陡然僵在半空中,宁致远缓缓转身,眼睛看到安莫离时狠狠抿起嘴唇,一错不错的看着消失又出现的身影,许久两人都没再说话。
直到好半晌以后,宁致远蠕动着嘴唇低低唤了声莫离,继而几大步跑过去一把将人揽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像是要把人按进身体里才甘心。
安安静静任宁致远抱着,哪怕胳膊勒得腰骨生痛,安莫离也没有挣扎半分,反而伸出手默默圈住了宁致远的腰,坚定的收紧。
身体一震,宁致远加重了呼吸,胸膛起起伏伏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宁致远,我以后叫你阿远好不好?总是连名带姓的叫你,别人还以为我多讨厌你呢。”两人的身高差了足足一头多,安莫离说话时的热气喷撒在宁致远的胸口,让本就呼吸不稳的男人越发难以自控。
不吭声,宁致远圈在安莫离腰间的手臂紧了又紧,隐隐的都能听到骨头抗议的痛哼声了,但两个当事人却好像谁也没有注意到。
“阿远,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离开,相信我好吗?再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抬起头直直看着宁致远的眼睛,以前不给他承诺是因为自己给不起,可当生或死自己的身边都会守着一个名叫宁致远的人后,还需要再迟疑吗?
瞳孔猛缩,俯视着安莫离好一会,宁致远突然双手扣着安莫离的肩,压低了身体一字一咬牙的低吼,“你敢再离开我,我就打断你的腿再拿条绳子把你绑起来,或者干脆杀掉你与你同埋于地下,让你生生世世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宁致远的表情狰狞到能让小儿止哭,可眼眸深处的脆弱却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情,他并非真的想杀死安莫离,他也下不去手伤害自己深爱的人,他在怕,怕转眼间安莫离又会飞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让他无迹可寻。
“好,我要是再敢跑,你就打断我的腿,再将我绑起来,折磨到死和你埋在一块,生生世世让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手指轻轻抚摸宁致远的脸庞,安莫离重复着在别人听起来尽乎毛骨悚然的话,每个字都清晰明朗,甚至还染着淡淡的笑意,“这回安心了吗?阿远?”
“嗯。”重重点头,宁致远笑了,笑的灿烂又迷人,与刚刚狰狞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满屋子的亲信们差一点齐齐吐出口老血来,他们不怪主子伤害他们,他们只恨主子太好哄,再暴怒人家拍拍脑袋说两句好话就乖的像只猫了,这让他们崇拜主子的心,情何以堪?
不过主子不再发狂了他们也算放心了,看样子安莫离并没有离开主子的意思,应该是一场误会吧?这可悲又可恨的误会。
那边角落里被第一波打晕的李文政和二李,迷迷糊糊醒过来就看见暴龙宁致远笑的像个傻子,瞬间两人惊悚了,这是肿么回事?
嗯?他看到小离了,难怪宁致远变成了傻子,于是二李一瘸一拐往安莫离跟前扑,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小离,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弟妹他唔唔唔……”
跟着扑过来的李文政眼急手快的捂住了二李的大嘴巴,暗自磨牙,你说你告状也不找个好地方,当着北疆王的面告状能有用吗?还有,你敢叫北疆王弟妹?真不想要小命了是吧?
要说李文政反应的其实挺快,只是大厅里没人说话,二李那一嗓子又吼的响,不说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