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天真了还是太自信了。
我听见我旁边传来一阵清冷的嗓音,“老师,我要求跟吴邪解除同组搭档的关系。”
教室陡然安静下来,此刻低着头的我也能够感觉到有万道目光齐刷刷地朝我投射过来。他张起灵主动要求跟我解除同组的关系,我当时竟非常不合时宜地联想到了有人提出要跟我分手,我心说就算分手也是小爷甩了你,你算哪根葱,我可不能怂。于是我这么思索了几秒之后,我立马想很有气势地站起来,谁知道太有气势了,顺带着把我的椅子给踢倒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当是小爷这么拉风地站起来,搭配着的bgm吧。于是我就与一旁的张起灵并肩站着。
“老师,我愿意。”还特意抬头挺胸的,把声音给抬高了几个分贝,非常的响亮。
然后就是哄堂大笑,等笑声将灭之时,才发现刚才我说的“我愿意”怎么听怎么像在教堂里神父对着新人问“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这个问题时,新人回答的标准答案,我瞬时就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妈的,怎么跟张起灵在一起,老子的智商就呈直线下降直逼零蛋呢?
“那张起灵同学,你想跟谁一组?”霍玲姑姑将大家的笑声压下去后,问张起灵。
“随便。”张起灵才刚回答完,就听到背后一个迫不及待的声音传过来,“老师,我跟张起灵一组吧。”
靠,是张起灵的忠实粉丝,苏万。
“那张起灵同学你同意吗?”霍玲姑姑本着自愿的人道主义原则,询问张起灵。
“我没意见。”张起灵淡淡地说。
“我靠,苏万,你跟小哥一组了,那胖爷我跟谁一组去?”胖子在后面对着苏万叫嚣道,也不管是不是被全班同学听到了,反正我是听到了,而且,讲台上的霍玲姑姑应该也听到了。
“那王月半同学,你就跟吴邪一组,好吗?”
“我拒绝!”我和胖子几乎同时说出口,然后我就抑制不住地噗嗤地笑出了声,而且也听到耳后传来的胖子的咯咯笑声。
我跟胖子的关系好到如果他瘦成跟我一样我们俩是可以穿一条裤子的那种,可惜他现在胖成二师兄了,我们穿同一size的裤子是不可能的。
可就是因为我俩太熟悉了,在一起的话就会自动切换到吐槽斗嘴互损模式,根本不可能成为搭档,更别说是讨论学习。想想我跟胖子一起一本正经地讨论等差数列、作用力与反作用力以及氧化还原反应等学术问题的画面,简直就是惊悚到不忍直视啊。
“那我跟吴邪一组吧。”阿宁突然站了起来。
第8章
我想扶额,局面怎么突然这么混乱了,阿宁又参和进了一脚。但是我把全班同学的名字在我脑海中过了一遍,好像也找不到比阿宁更适合当我搭档的人,而且,还能帮胖子一把,何乐而不为?
于是我点头说好,还不忘转脸以一副“看到没?还是有人很愿意跟小爷一组”的表情看了看旁边的张起灵,他还是一副看不出任何悲喜的表情。
心里默数一、二、三,果然胖子站起来,“阿宁跟天真一组了,那云彩不也没搭档了,不然我就跟云彩一组呗?”我在心里暗笑。
云彩并没有拒绝,云彩虽说不喜欢胖子,但也挺喜欢跟胖子一起玩儿的,毕竟胖子除了胖以外,好像也没有其他招人讨厌的缺点。
于是结局就是我和阿宁一组,张起灵和他的忠实粉丝苏万一组,胖子和他女神云彩一组,和重新分组之前情况一样的是,我们要是还搞小范围聚餐的话,我们六个人还是可以一起,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
重新分组后,我们的位子在霍玲姑姑的建议下,并没有做任何的调整,所以我还是跟那个冰山脸张起灵同桌。只是在周一和周三,搭档可以互相学习讨论问题时,我们才会暂时换一下位子以方便讨论。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跟张起灵拆了搭档之后,我总是莫名的感到一阵阵的烦闷,以前还能在他辅导我功课的时候说上那么一两句话,现在,好像就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被强行安排做了同桌,他在我面前依然不怎么说话,而我在面前仿佛也丧失了语言功能。
而我们之前唯一一个不变的习惯是,他仍然每周一会给我整理上一周的笔记,并在周一晚自习下课后默不作声地放在我桌上,然后就走人,而我仍然是以一脸不屑并夹杂着无名怒火的“谁他妈稀罕你的笔记”的态度把这笔记塞给了苏万,苏万则会特别虔诚地捧起来,就差要一天一次香地把它给供起来。
有一次周末的下午,我一个人窝在房间的书桌前复习功课,正烦着看不懂这道题的解析时,左手的手肘一滑,就把一沓草稿纸给滑到地上去了,郁闷得我一脸不爽勾着头地把那沓草稿纸给捡上来,却发现这沓草稿纸里,夹着以前张起灵和我一组时他给我出的题目,有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和化学,总之就是每一科都有,而且在粗略地翻了一遍之后,我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起灵给我出的题目,绝大多数都和上回期中考试的题型一样,考点也抓得一模一样,虽然不是绝对相同的题目,但基本上除了题目中的数字不一样之外,其他的竟完全相同。
我第一次对张起灵产生了崇拜之情,虽然我一直都承认这家伙特别的牛x,但是产生这种崇拜感、想把他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