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就不好,白惨惨一点血色都没有,短发都贴在额上,衬得那一双眼睛黑得异常明亮。
孟飞以为他是发烧了,想试试他的体温,但是手掌刚刚碰到他的额头,鲍博就一偏脑袋,避开了他。不过就是那一点点的肌肤接触,也能感觉到微凉的汗意。
李峻林也说鲍博昨天晚上睡得极不安稳,孟飞的心里的石头越悬越高,只是看到早餐的时候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才能安慰一下自己:想必是第一次出国参加a级赛,压力太大又水土不服吧。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居然是国际长途,黄慧珠从芬兰打来的。
青少年组出征jgp的时候,成年组男单和冰舞也前往芬兰赫尔辛基为一个冬奥会名额而战。
想必是结果出来了。
看看鲍博他们上场时间还早,孟飞悄然来到僻静处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黄慧珠声音非常平静,而且听得出是用尽全力才能保持的平静:“小孟?”
“珠姐,结果怎么样?”
“……我们……都没进。”
孟飞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都没获得奥运会名额?是的,冰舞也不是第一年不进了,可是男单!男单二十多年来从没有缺席过一届啊!还有过获得满额三个参赛名额的辉煌纪录!
脑子里嗡嗡响成一片,好半天才找回神智,孟飞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尽力就好……”
这个奥运周期中国男单的情况确实不好,一开始就没有好苗子,临战又折损老将,出现这样的结果不能算意外。
“韦头他,他想引咎辞职。”
孟飞张了张嘴,但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不用辞职,韦方平这次冬奥之后也要退休的,“引咎”二字是代表了老头心中深深的内疚——他觉得他该为这个结果负责,应该带着一个不光荣的历史退出中国花滑界。
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等待区的时候,这场比赛的结果如何孟飞已经不太关心了。就算鲍博状态神勇压过贝尔一举拿到冠军又怎么样呢?何况鲍博的状态明显不是最佳。
尽人事,听天命吧......
沉溺于落选赛失利的沮丧心情中,自然没有注意到选手区那边的气氛又有了新变化。贝尔开始坐立不安,本来脸上冒出那些“青春的烦恼”就不太舒服,教练的一再喝止,使得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到这几颗痘痘上面来,隔个几分钟就忍不住想摸一摸,但美女教练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想摸不敢摸,憋得无比难受,坐立不安,不适感加倍往上翻,但又不得不忍住不去摸它,于是如坐针毡,弄得旁边的鲍博手滑了好几次,切上了炸弹,挂得无比憋屈。
鲍博出手,没错,是出手了。他拿出的秘密武器乃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不对,是包治百病的——清!凉!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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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起先还有点怀疑,不过闻了闻表示很喜欢那股薄荷的味道,美女教练也过来闻了闻,听鲍博简单解释了其中的成分之后,同意让贝尔试试。
于是鲍博抹了一点在他的下巴上,涂的时候,就听到他发出很爽“咝~”声,于是索性表示:你的包一时半会消不下去,这盒就送你好了。
贝尔闻言大喜,当即在鲍博的脸蛋上吧唧一下,鲍博强忍着去摸脸的冲动,心道:这家伙祖籍是法兰西的么?哪知接下来贝尔的举动让鲍博囧得无话可说——他掀开自己的衣服后襟,一个劲地示意,鲍博这才看明白:青春痘早就以燎原之势,占领了他的整个后背!
用去半盒之后,赛弗也凑过来表示好处不能让贝尔一个人独占,楞是要在自己的两太阳穴和眉心处也来上一点,那意思估计是想让这东西加持护佑一下:不是说了用上可以集中精神吗?
后来这俩美国小伙第一次来中国参加参加coc的时候,满大街小巷寻找这种“中国神油”,不幸贝尔是个马大哈,把盒子弄丢了,又不记得那玩意的中国名字,最后被忽悠到某未成年不宜入内的店子里去了,空手而归,不得不拜托鲍博越洋邮寄了一大包过来,堪称千里送鹅毛的佳话。
自由滑鲍博第一个上场,除了队友李峻林、安贞慧、何若晗、张凌峰、李思芸、孙振辉外,贝尔与赛弗都叫得十分卖力。
122.32,还行,tes57+,只是分数出来的时候,包括鲍博自己在内,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扣一分?
中间的2a2t2lo的落冰质量是不太好,趔趄了一下,但绝没有摔倒,连扶冰都算不上。赛后贝尔自告奋勇,屁颠屁颠地跑去裁判那边问,答案很简单却让人想吐血:鲍博服装配件在表演中掉落,有可能影响后面的选手,因此扣分予以惩戒。
鲍博低头检查自己的那件“杂货铺”:都在啊,安贞慧笑着在他的后心捅了捅,鲍博脱下来一看,背后最大的一块“宝石”没了。
这tm什么质量……
虽然加上那一分也不可能超过贝尔——此人已经混过两年jgp,资历不是鲍博可比,除了没3a没四周几乎无懈可击,加上国籍给力,在青年组s一骑绝尘,可这样的非战之过的丢分,实在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早知道穿自己的衣服上场也好啊……
颁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