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你多想了……小柳,你怎么了?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凌墨白话锋一转,看向被凌霄城搂着的低头垂眸的柳陌红。
“没什么……”
被点到名的柳陌红一惊,立刻抬起头来,偷偷看了凌霄城一眼,却见后者也正看着自己,又红着脸把头垂得更低。
“怎么了?”凌霄城低声问道、
柳陌红仍是摇头。
“不告诉我?”凌霄城突然一笑,搂着他的手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把:“……晚上回去再问你。”
凌墨白在一旁忍不住笑出来:“我说霄城,这光天化日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话还没说完,就被凌霄城回身冷冷一瞪哽在了喉间。
“真是……有了爱人就忘了哥哥。”凌墨白见他毫不理睬自己的调侃,又忍不住去逗柳陌红:“诶,小柳,我跟你说,霄城他以前可冷淡了,在外人面前话都不会多说一句,成天冷着一张脸,再好的姑娘都被他吓跑了……”
“你说够没有。”凌霄城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够。”凌墨白继续笑着看着他一脸的无奈:“好不容易等了这么多年等着个能让你开窍的人,不多说会儿怎么行?”
“你心情似乎很好。”
凌霄城突然凉丝丝地来了句:“是因为找着人了?”
凌墨白沉默三秒,大声笑道:“今晚吃螃蟹,饿死我了。”
转眼间就闪进饭厅去了。
柳陌红轻笑出声来,凌霄城顺着他的头发:“总算笑了。”
说完又抬起他的下颌,“有什么事瞒着我?”
“真的……真的没有……”
柳陌红惊慌的想又想低下头去,凌霄城伸出拇指在他嫣红柔软的唇上轻轻一划:“……待会儿再慢慢问你。”
秋风响,蟹脚痒,等菊花开到了深秋,桌上黄酒温出清甜的香,便是吃蟹的最好时节。
还没做到桌前便问到了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的鲜与杯中老酒熏得人垂涎三尺,饭厅的玻璃窗上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雾,映得窗外的景物模糊而朦胧。
“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
凌墨白早早的在三个杯中倒满了酒:“下午才运到的阳澄湖大闸蟹配上三十年的汾酒,光听着就让人受不了。”
“你什么时候又喜欢喝汾酒了?”
凌霄城拉着柳陌红坐下。
“吃螃蟹,当然得喝白酒。”
凌霄城往杯子里一看,乐了:“还是自家府上的人会做事。”
——澄清透亮的酒盅里飘着三两朵盛绽的金□花,在瓷白的杯中上下游弋浮沉着。
“来,小柳,咱们先喝一杯。”
凌墨白举起酒盅向柳陌红示意着。
“可是……”柳陌红似是想起了什么,犹豫再三道:“还是算了吧……我酒量不大好。”
“放心,白酒可不会像红酒那样喝快了就上头。”凌墨白知他是怕像中午那样再喝过了头,一边揶揄着一边还不忘拉上凌霄城:“你说是吧,霄城?”
——白酒嘛,当然是无论喝得快不快都上头的。
“蟹肉性寒,先喝杯酒暖暖胃。”
凌霄城见柳陌红望向自己,淡淡开口道。
说不悸动……
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看见那猫儿一样精致的人物在喝下杯中清酒时,从领口露出的皮肤,一直到小巧玲珑的耳垂都染上浅浅绯红。
氤氲得像是二月春雨洗过的桃花瓣,拿指尖温柔地轻轻触碰便会掉下来那样清新又艳丽。
凌墨白趁着柳陌红仰头喝酒之际,迅速将手中的小药瓶塞进了凌霄城的口袋里。
“今天洛梧给我让我转交给你的。”
他压低了声音,极快地说道。
“什么?”柳陌红放下酒杯,疑惑地看着他。
——白酒果真是辣,入口之初温润的菊香散去,呛人的辛辣在口腔中游走,等到咽下入喉时,却又漫开一片微微的清冽芬芳,最后都化作一抹眩晕冲上脑中。
“没什么,我是说洛梧怎么用了这么久,医馆离这儿又不远。”凌墨白笑了一笑。
“你……你怕他跑了?”柳陌红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