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宝马m6啊,”大学生咽了咽口水,“难道我碰到了体验生活的富二代?”
白桥一片,是s城有名的“贫民窟”,低矮砖房密密麻麻地叠在一起,与远处的摩天大厦形成鲜明对比。这儿住的大多是在s城打工的外乡人,无法负担s城市区内的高昂房租,只能住在像白桥这种秩序混乱、环境脏乱的地方。
当韩以风走进纪言住所的小巷时,过往人群立刻注意到了这位一身休闲西装、容貌出众的年轻男人。他们露出打探的目光,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男人,竟会到这种地方来。
韩以风随纪言走进一栋年头已久的房子,穿过昏暗的楼梯,来到一间狭小的半地下室。纪言把挎包往床上一扔,道:“我这没椅子,你要坐就坐床上吧。”
韩以风挑起眉:“你就住儿?”
纪言十分反感韩以风居高临下的口吻,不客气地道:“抱歉,我就住这,你要觉得难受,赶紧走。”
韩以风道:“我好心好意把你送回家,你却赶我走?”
纪言瞪韩以风一眼:“我没让你送我!”
韩以风置若罔闻,打量了一眼四周,淡淡地道:“你在s城待了这么久,混成现在这样,可够失败的。”
纪言怒道:“韩以风,你是专程来嘲笑我的吗?”
“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聊。”韩以风道,一转头,定定地看向纪言,“我问你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纪言自然知道韩以风是问那件事。他有些紧张,又有些窝火,脸颊被韩以风直勾勾的目光盯得全身发麻,牙齿一哆嗦,急急地道:“考虑什么考虑,不可能!”
韩以风神色微变,一伸手,把纪言堵在墙和自己身体之间,问道:“为什么?”
“老子不喜欢男人!”纪言发狠地说。
“是么?”韩以风笑道。
“你放开我!”纪言拿手推韩以风。
韩以风一把抓住纪言的手,低下头,吻住了纪言的唇。
纪言心中一惊,本能地挣扎,双手却被韩以风推高按在墙上。韩以风吻得粗鲁蛮横,毫不留情,舌头像手提兵刃的战士攻城略地,霸道地侵占了纪言的嘴唇、牙齿和整个口腔。纪言被这近似啃咬的吻折腾得喘不过气来,身体里像过了电一般,发热变烫。韩以风的吻步步深入,手也不老实地探进纪言衣服,来
回抚摸光滑冰凉的背脊。纪言的双腿仿佛被抽了筋,一阵阵酥软,甚至快要站立不住。
就在这时,韩以风突然停了下来。
纪言如释重负,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韩以风缓缓地擦了擦唇角,平复气息,慢慢地道:“你看,你不是很享受么。”
“做梦!”纪言倔强地别过头,声音很用力,“就算老子喜欢男人,也绝不喜欢你!”
“你说什么?”韩以风不相信地问道。他如此好脾气地诱哄一个人,竟然诱哄不来?
“我有病啊!我不是鸭子,不靠你那点钱!你要玩找别人,想被人包养的男男女女有的是!”
韩以风一愣,捏住纪言下巴,强迫纪言转过来正对着他:“你以为我要包养你?”
纪言吼道:“你他妈难道不这样想?”
韩以风眯起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纪言。纪言生气时,眼神会变得很重,仿佛要变成石头砸人一般。他抿紧的唇会不自觉地撅出一个轻轻的弧度,两颊也因此而微微鼓起。于是他本来怒意冲冲的脸,让人产生一种小孩子故意耍脾气的错觉。
韩以风忍不住勾起唇笑了笑,语气变得像在同小孩说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包养你?”
纪言觉得韩以风语调有些奇怪,柔柔软软的,弄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纪言局促不安地扭了扭身子,不耐烦地道:“总之,这种事没什么说的。”他抬起头扫一眼韩以风,又飞快地垂下头,犹豫地顿了顿,道,“……韩以风,男的跟男的做那个,不正常的。我知道你玩得起……可是玩总是要付出代价,你样样出众,认真交个女朋友多好。”
纪言在韩以风身边跟了三个月,见韩以风和不同的女人来往、上床,心里忍不住担忧韩以风会不会纵欲无度,惹上什么花柳病。韩以风虽然性情刁钻、气焰嚣张,常常吆喝纪言做这做那,但从来没有过分地为难过纪言。纪言的确反感韩以风的傲慢自负,却并不反感韩以风这个人,因此他这些话,倒是真心实意为韩以风着想才说的。
韩以风用一声大笑回报了纪言这番真心实意。
“谢谢,谢谢。”韩以风笑得停不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纪言哪想自己好心好意的劝说遭到韩以风的无情嘲笑,浑身躁得发抖。一咬牙,狠狠地道:“随便你!你得性病死了算了!”
“你若是肯跟我,”韩以风的笑容很不正经,“我不会再碰别人。”
“靠!”纪言快被韩以风的厚颜无耻整崩溃,“别开这种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啊。”韩以风笑容里有透出一丝淡淡的宠溺,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意义不明的情绪。
☆、兄妹三人
之后的几天,纪言依旧早上六点起床,坐两个多钟头的车去打工,晚上十点下班,坐两个多钟头的车回到那半地下室的房间里。期间韩以风给纪言打过一个很简短的电话,说他这几天很忙,忙完了再来找纪言。纪言正要回绝,韩以风已经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纪言看着手中沉默无声的手机,大骂一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