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胖子推着上了台,吴邪站在红毯上不动声色的深深呼吸了一口。再抬起头,原本脸上的局促紧张还有茫然神色不翼而飞,转而为宠辱不惊的淡然神采。
得体大方的站上台,接过老总手中的小红本儿,吴邪按照每一次的惯例说着客套的话,这些词句除了第一次的时候是真心实意,到了现在,也不过是空泛的陈辞滥调了。
但是台下那些祝贺的笑容里,又有多少是真心实意的呢。大家是同事,但同时也是竞争者。所有人都在为了钱为了生计而奔走忙碌,除了像胖子那样的朋友,谁又会眼睁睁的着钱进了别人的腰包而高兴。
所以,台上的陈辞滥调配合着台下的虚情假意,掌声和笑脸相得益彰。没有人是天生的演员,不过是被这严酷的现实磨练出了一身自我保护的演技罢了。
散了会的时候,吴邪看了看时间,自己也可以下班了。先和胖子一起回了前台把班交好,刚才开大会前台就留了一个人,不过幸好这个时间段并不是很忙。换完了衣服站在酒店门口,吴邪想起早上出门的时候张起灵还在睡觉,看样子今天应该上中班。那就直接去荼蘼吧。
刚走到西街,吴邪就见着一大群人围在了荼蘼门口。解语花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冷冷看着那群人,表情里满是阴冷和狠戾。
又有人来闹事么?吴邪在荼蘼驻唱了虽然只有半年多,但是闹事的人倒也见过了不少。这里毕竟是gay吧,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就是和混乱,龌龊,肮脏之类的词划上了等号。所以总有些正常到没事找事的人打着肃清的旗号来闹事。
吴邪一路小跑到解语花身边,这天还没黑呢就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挑衅么。“小花,怎么回事?”
解语花双手插着口袋,平日里那绝色的容颜在此时被狠戾衬托的瞬间冷峻了起来。“没什么,脑子不正常的人欠□罢了。”
怎么听着这感觉倒不像是来闹事的?吴邪透过人群的缝隙仔细看去,果然,地上是散落了一地的玫瑰花瓣,而周围围着的人也不是酒吧里的侍应生,大多数都是些看热闹的客人。而人群的正中心,黑眼镜正拎着一个西装男的衣领,嘴角那抹轻挑的笑意满是杀气。
“花儿爷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西装男被揪着衣领,油头粉面的脸上满是恐惧和不甘的神情。打了不少发蜡的头发也杂乱的没了造型。黑眼镜冷笑着道,“且不说花儿爷到底是不是这个圈儿里的,就算是,也轮不到你这样的杂碎来妄想!”
“呸——不过就是个靠脸蛋和屁股的基佬而已——”西装男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黑眼镜一纪呼啸而来的直拳打的直接呕出了血。
“到底是怎么回事?”吴邪看着解语花就任由黑眼镜教训着那个出言不逊的西装男,觉得实在是有些不明白。
“那个西装男原来一直在追我们老板,可是老板向来是不跟客人走太近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和黑瞎子关系比较好刺激到了西装男,他中午就拿着玫瑰花跑来表白。老板一开始也没搭理他,可是后来他说话越来越难听。正巧黑瞎子也来了,结果两人就杠上了。”一个和吴邪关系不错的侍应生在旁边为吴邪小声解释着。
还以为是闹事呢,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吴邪瞟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解语花,又看了看已经被黑眼镜打趴下的西装男,不由得感叹真是红颜祸水啊祸水。
“你过来。”解语花招手让那个跟吴邪做着解说的小侍应生到自己这边来。
“老,老板。”知道自己多嘴了惹老板不高兴了,小侍应生捂着嘴巴表示自己再不说了。
“什么叫,我和黑瞎子关系好?”解语花皱着眉头笑眯眯的问道。
“额,老板我错了!你和黑瞎子没有任何关系!”身上的汗毛都要被这阴森森的笑意给冷的全都竖起来了,小侍应生一溜烟儿的就钻进了店里。
吴邪站在一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说话的功夫里,黑眼镜已经把那个被打倒昏迷的西装男直接扔出了荼蘼的地界范围。侍应生们帮着四散了人群,解语花靠在台阶的围栏上冷笑着注视往这边走来的黑眼镜。
解语花的心思这些侍应生们一个比一个清楚,虽然老板嘴上从来不肯承认,但是大家又不是瞎子。于是拽着吴邪就往屋子里闪,把解语花和黑眼镜留在了外面。
进了屋,吴邪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小花这回真是棋逢对手了,黑眼镜的死皮赖脸战术对付小花这样嘴硬心软的人,倒还是恰到好处啊。
于是,荼蘼这一晚的气氛从解语花黑脸跟嬉皮笑脸的黑眼镜进屋的瞬间起,就莫名的爆发出了阵阵的暧昧气息。
吴邪坐在高脚凳上一下下的拨动着吉他,对着话筒冲着黑眼镜和别扭的解语花唱着《情非得已》,引得酒吧里明事理的客人们又是口哨又是欢呼。大有今天不把解语花跟黑瞎子凑成一对就不死心的架势。
“还是小天真懂我的心呐~”坐回了吧台,黑眼镜嬉笑着递给了吴邪一杯柠檬水。
“别,你那心可轮不到我懂~我就是唱个应景的歌而已~”话还没说完呢,吴邪就感觉到了解语花锐利的视线像是要把自己给穿孔了。
“小邪,连你都跟着他们瞎闹?”绷着脸,解语花像是有些埋怨吴邪。
“每次都是你劝我,我就不能也为了你多两句嘴?”放下手中的杯子,吴邪认真的看着解语花在灯光下的面容,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