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谨摇摇头。他沿着竹林的方向向西走了好长一段路,仍旧没有望到尽头,一路上只见着了花草树木,连破房子都没有。
两人一同看向柳焉由。
“没有。”柳焉由言简意赅,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了鬓角,可见刚才也跑了不少路。
“既然如此,只有等这位前辈醒来了。”
柳焉由作出结语后,三人齐齐地坐倒在了树荫下。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难道江湖传闻的商时春根本就不存在,还是他们找错地方了?
休息了半晌,文谨思索片刻,道:“是不是商时春不在主峰何秀峰,而在别处?”
“江湖上凡是知道商时春名号的,都说是在停云山上。除了主峰,周围还有十数座小的山峰,总不能挨个找一遍吧?”云少康简直要为自己做出的结论绝倒,要是挨个找一遍,他们还真得在这荒无人迹的山上住半个月不成?
“这山上一定有人,否则太和观里的馒头跟瓜子则解释不通。”柳焉由沉着道:“那馒头还是软和的……”
“万一是这疯老道从山下带上来的呢?”云少康很快推翻了柳焉由的猜想。
“……眼下还是等前辈睡醒,再作计议吧。”
文谨盯着躺在大石头上睡得正熟的道人,一脸下了决心要等到海枯石烂的表情。他不是柳焉由,没有那么多闲情余钱可以挥霍,既然不远千里来了停云山,那么就总要等出个答案。
这一等等到正午,日头卡在了众人的头顶上,黄衣道人的呼噜还是响得有条不紊。
柳焉由休息够了,起身拍打几□上的灰尘,便信步向着黄衣道人酣睡的河边走去。他沿着河岸向着出水的源头走去,源头那里的泉眼隐在一方石洞下,石洞黑黢黢不知深浅。很令人称奇的是,石洞口泉眼处冒着丝丝白雾,且常聚不散。仔细去看,这白雾也并非是水流所致的水雾,而是如云一般,缓缓萦绕在洞口。
“柳兄有了什么新发现?”云少康见柳焉由站在这石洞前半天不见动,好奇之下,几步掠过来问道。
“前朝有个住在太和观的杨道人,曾为停云山撰写过一联,不知云兄可否听说过?”
“什么对联?”
“‘凿看卓刀泉,遥望五溪,戏出野鹿含明月;解渴崔婆井,高歌土凸,闻放犀牛逐白云’,此联囊括了停云山的八景。在下也是机缘之下听说了这幅对联,才对停云山起了兴致。”
“卓刀泉?就是你说的有鱼的地方?”
“依照书上所说……此处,应是那‘白云洞’。”柳焉由指向那石洞:“云兄请看。”
云少康凝神细看柳焉由所指的地方,果真发现浮在洞口的云雾,一时间大为惊奇。他跳到近处伸出手搅了搅,那雾被他搅散之后,又很快重聚起来。云少康自诩见识过不少人间奇景,这飘着白云的石洞,倒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个……是不是也有什么掌故?”
柳焉由答道:“没错。相传古时有位张姓道士云游至此,欲饮酒无觅,便画地为井,井内便涌出香飘四野的好酒来。有一天,张道士喝了酒,醉卧于山上一洞口处,口吐“仙气”笼罩洞口,便有了这‘白云洞’。”
“白云洞畔,囊括卓刀泉,毗邻穿紫河……此乃江湖传闻中商时春所在的位置。”
“穿紫河又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