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媳妇一路上闷,大牛又自动地唱起歌来为他解闷。
?“一条大路呦通呀通我家
?我家住在呦梁呀梁山下
?山下土肥呦地呀地五亩啊
?五亩良田呦种点啥……”
在李大牛用破嗓子唱完几首惨不忍闻的歌,再大至地向他介绍了一遍镇街的环境,目的地到了。与张阙海想像的一样,比村里好上不了多少,不过是由泥土瓦房屋变得是旧而发青的几层高楼,人流却异常拥挤,自行车、电瓶车和三轮车是这里的人主要交通工具,而开小车的没有几个。不想在其它地方逗留赏玩,让李大牛带路,直接去菜市场。
“老板,这鲫鱼多少钱一斤?”张阙海来到一个鱼摊面前问。一来到菜市场一股各种鱼腥气味,青菜腐烂气味,还有吵杂的各种粗口声,他的脸更是黑得无比冰冷。就想转身回去,而看到身后一脸憨厚傻愣的李大牛时,他还是忍受下来了,费一翻折腾不就是为了这牛吗,要是现在就回去,就等于前功尽弃,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鱼摊贩的一名妇女受宠若惊,她不就卖鱼的,咋就变成老板了呢?“啊?嘿,说啥老板呢,哈哈年青人你真是的。俺摊的鱼是最公正的价钱,别摊的卖4.7元到4.8元一斤,俺卖的只用4.5元一斤就给你。这鱼都是俺家自己养的,你要是买得多的话,俺再给你更优惠的价格。你看咋样?”看年青人沉默了会,更是想抓住这位客人,她看人最准了,同时也看得出这位年青人虽穿着村民的衣服,可他身上的气质,和一般农民粗犷的身体和皮肤完全不同,定是个隐匿的有钱人家。“当然啦,如果你要得多,俺还会帮你送回家。”
张阙海摆上只有谈生意时的笑脸,“嗯,大姐的价格很公道,服务也很好,但我才刚来到市场,想再去了解了解其它鱼价,货比三家,如果你这家价格比较公道的,那我自然会来你这里买。”说完不等她回应便往里面走了,他又不是来买鱼,得到想要的信息就行,说那翻话不过是客常话,要是她听不懂那就怨不了谁。
一圈市场下来,问了几家,果真是如新闻播导的价格一样,只有自家养的鱼可以便宜几毛钱。该了解的行情已得到确切的信息,两人买了些东西后也回去了。
“大牛,你怎么不说话了?”从第一摊鱼贩问价钱起,到现在这头牛都是闷不吭声。“要是真想去揍李鹏也行,我不阻拦你。”
“……不是,俺不想揍他,这样的事都是俺太笨了,俺想揍的是自己。……俺是22岁办的鱼塘,到23岁才有第一次收入,那时的鱼价是2.8元一斤,俺批卖给李鹏是1.5元。现在过了这么多年,要怪就怪俺不了解情况,不了解市场。”说不郁闷那是不可能的。
张阙海也不知怎么安慰他,他也不擅长安慰他人,只说了句要他以后每个月都出来探问行情,这样就不会被人骗到。
想了许多,再问家人的意见后,找了个机会,张大牛还是去找李鹏了。
去时是满心杂味,回来时却是笑逐颜开,张阙海知道,大牛终于扳回个好价格,以后的日子也不用这么拮据。由1.5元一斤的鱼升回3.5元一斤,照他们每个星期批一次90多斤来算,一次多赚将近二百元。
这个星期李大牛拿着批卖鱼得来的三百多元没有以往那样兴奋,以后还得要多留意李鹏,还有鱼价的行情,吃过一次亏的人总要留个心眼的好。一个星期赚三百多元,一个月有一千多元,对一耕田卖米的农民来说,是非常好的收入。赚钱了,餐桌上的菜食也不再只是鱼、青菜,李妈听从张阙海的建议,每卖一次鱼买一回猪肉。一个星期吃一次肉,瞬间在村里的地位直升,有鱼有肉,恐怕也只有李中家可以做到。李中就是李大牛的爹。
大牛一家又一次在村里被推出一波流言蜚语,有鄙夷的,有羡慕的,有忌妒的,有恨的,更有想拉关系的。然,外屋的一切,对他们一家都已经免疫了,在这不大的村子,要不找些事或话来侃侃,还真的挺无聊的。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不见待他们过好日子,李大东一家,还有一个同大东大牛长大玩伴李忠。
李忠在读完初中那会,他爹妈俩同时掉入湖里淹死后,他就一个人顽强地活下来。在那会,十几岁的李忠让大牛家的爹妈甚是心痛悯惜,换句话来说,李忠他爹妈去世后的那几年,是大牛家赞助养活他。
屋院里拼合两张八仙桌,上面摆满了往时难得一见的美味菜肴,猪肉,猪耳朵,猪大肠小肠,一只烧鸭,还宰杀了一只公鸡,当然鱼和青菜也少不了。今日可谓有三喜,以大牛向李忠和大东一家(他媳妇和大虎)正式介绍张阙海为一喜,别一件是现在养的鱼卖得好价钱,就该庆祝,最一件,热烈庆贺二牛在时间回归正途,考上甲等奖!
李爹李妈和大东媳妇朱红在厨房忙碌一翻后,也都入席。丰盛的菜肴让所有人都垂涎欲滴,每人都说过一翻祝贺的话便大快哚颐,只有张阙海还是一贯地保持餐桌礼仪。大牛无奈,自己吃一口,就给媳妇夹一块肉食,就怕以媳妇斯文的吃相到最后只剩下菜汁了。其他见状人哄堂而笑,他们都是农民人,又是亲近,不在乎什么礼仪,大家随意吃,开心就行。
饭吃得差不多,几个男人在饮着米酒时,朱红拍了掌大虎的后背,再对张阙海说,“阿海,俺有个不请之情,以后你在教二牛功课时,能不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