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后缩了缩脖子,这位诗人先生说起话来容易激动,一激动就唾沫横飞的,眼看着豆大的水珠飞过来,我可得躲远点,以免不幸中弹。
一个多小时候,采访总算结束了,我一出门就长舒一口气,真是累到要瘫倒。所以说,和这种所谓的文化人打交道最费劲了,他们说话不是喜欢掉书袋,就是喜欢打太极,或者就是往含蓄再含蓄的方向走,让你猜破脑袋。哪里像我们最朴实的劳动人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讲的都是大白话,采访的时候也不会对自己的智商产生任何怀疑。
不过,付出还算换来了收获,虽然这漫长的时间里诗人所说的大多数内容都是无用的,但至少我掌握了一个目前可算是独家的消息--游粲在近几个月里似乎坠入情网,在两个月前他们诗人圈子搞的聚会上,游粲带了个圈外人过来,还向其他人郑重地介绍。而且,这位圈外人还是男性,和游粲差不多年纪,据他自己说,是游粲的同班同学。
这么说来,游粲在学校里并非一直独来独往,而是在班里就有一个至少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如果诗人说得是真的,那么可以说他在班里有一个关系最为密切的朋友。
可是,为什么游粲的同学们,一点都不曾察觉呢?是游粲他们有心隐瞒,而且瞒得滴水不漏吗?
我拿起手上的集体照,看向诗人指出的,那位游粲带来见他们的男生。他站在游粲旁边,个子比游粲高大不少,一张黑黑的脸笑得很灿烂,右手还做了一个“v”的手势,看起来是个很普通,又很阳光的大男生。